齐霁像是有点意犹未尽。
卫韫睨着他,神色寡淡无波,“世子倒是什么都敢吃。”
“有何不敢?延尘兄总归是不会害我这个救命恩人的,不是么?”齐霁含笑看他。
“世子的大恩,卫韫从未敢忘。”卫韫放下手里的书卷,看向齐霁的目光里仍然平静。
“你这反应,当真无趣。”
齐霁摇了摇头,转身便要离开。
“明煦。”
但当齐霁刚要走到门口时,却听见身后之人忽然唤了他一声。
不再是一句浅淡疏离的“世子”,而是他的字——明煦。
“你既无意仕途,那么朝堂上的事情,你便不必再管。”
因为人一旦踏入漩涡,便已身不由己。
更何况,那是朝堂。
“酥糖很不错,告辞。”
齐霁闻言,那双眼睛里笑意渐深,却并没有回头,只是招了招手,然后便抬步往门外走去。
见齐霁的衣袂消失在门口,卫韫收回目光时,瞥见了书案上那一小片用来包裹酥糖的牛皮纸。
窗外雨势渐盛。
被他放在一旁的铜佩适时发出淡金色的光芒。
不过瞬息之间,卫韫便见自己眼前摆着一团布料。
他的眉头紧皱,隔了半晌,才伸手去将那团布料展开。
像是一件及膝的衣裙,可袖子却极短,胸口往上的地方并不见任何布料遮挡,布料也是极为轻薄。
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卫韫脸色微变,顿时将手里那条在他看来有些过分清凉的裙子扔到了一边。
她究竟,想做什么?
卫韫垂眸,盯着那枚铜佩,一双眼瞳黑沉沉的,不见丝毫光影。
而谢桃这会儿正站在衣柜边,盯着自己的小床发呆。
她刚刚在收拾福姨给她寄过来的她的衣服,她明明记得自己随手往床上扔了一条裙子,但这会儿床上除了她的手机之外,就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了。
那,她的裙子哪儿去了?
谢桃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难道她又记错了?
最后她只能先把其它衣服收拾好,又给自己煮了一碗面,算作是晚饭。
第二天谢桃到学校的时候,在去教学楼的路上遇到了施橙。
施橙还特地给了她一瓶酸奶。
“谢桃,这是我最喜欢的口味哦。”施橙冲她笑着,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
“谢谢。”
谢桃受宠若惊似的接过来,然后在施橙的催促下,把吸管插进了酸奶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