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蹙眉:“什么病,有检查报告吗?”
他的口吻,像个医生。
舒眉的火气被摁灭,打开手机里的app给他看:“喏,都在这里。”
他的眼睛始终适应不了手机屏幕的强光,但还是捕捉到一点有效信息:“高血压?中风过吗?”
舒眉点头。
“抱歉,我这样没法仔细看,如果你有打印好的报告……”
“不用了,陆潜,我已经找了专家,没问题的,又不是什么罕见的疑难杂症。”
“我知道。”他拉住她的手,“我只是想帮忙。”
他最近拉她的手说话都成习惯了吧?
舒眉有些羞恼地抽回手:“你要真想帮忙,现在就回去吧,我已经快被蚊子咬死了!”
是她大意了,忘了自己是多么招蚊虫的体质。
回去时在走廊遇到熟人,是上次画画的那对小姐弟,这回两个孩子没有乱跑,小手被妈妈牢牢牵在手里。
“陆医生。”对方很客气地打招呼,“出去散步回来?”
棉质的白色衬衫,深色暗条纹阔腿裤……轻熟日系风格的年轻妈妈,让舒眉不由自主的联想到曾经的某个人。
陆潜点了点头算是回应,对方又说:“上回你提到画画的用品……”
舒眉手臂上的一块蚊子包已经被她挠得又红又肿,一心只想着赶紧回去涂花露水,没有听他们聊下去的兴致。
“那个,你们聊吧,我先回去了。”
陆潜看向她,她已经头也不回地走了。
两个孩子眼尖:“姐姐是被蚊子咬了吗?我看到她胳膊上红了好大一块!”
陆潜坐在轮椅上,默默地看着舒眉的背影消失在转角。
…
真是好痒,又痒又痛!
舒眉完全没料到这地方的蚊子这么毒,莫非医疗机构附近出没的蚊子都有抗药性?
腿上手上都被咬了好几个包,肿都肿了,花露水喷上去也不是那么抵事儿。
还有颈后的一个,她不大摸得准,只能先把花露水抹在指尖上再够着去擦,正别别扭扭的时候,陆潜推门进来了。
她没打算理他,他却拉开她的手:“我来吧。”
他手里拿着个小瓶,拧开来涂了一点在她颈后被咬的那一块上,凉凉的,痒痛的感觉竟然一下就淡了很多。
“你这什么东西,哪来的?”
“无比滴,已经被叮了就只有这个才管用,带孩子的妈妈都随身带着。南南和北北的妈妈给的。”
“南……”
“那对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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