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雍很焦灼,见到顾清羽时甚至小有失态。白微一肚子的不怀好意,提前把白芷给支使去检查病人。直到月上中天,沈雍才觑了个空儿找到了白芷。
此时除了巡夜的护守,人们大多已经入睡。白芷看到沈雍,笑问:“心里闷?”
沈雍点点头。
白芷道:“论剑大会开成这个倒霉样儿,谁又不闷了?我们总算都还活着,已经很幸运了。”
沈雍道:“一时得失我还不放在心上。”
白芷歪歪头,她隐约有点预感。沈雍已捏紧了拳头,鼓了鼓劲儿,说:“前年说到江南来吃螃蟹,你又忙,没来。”白芷道:“后来还是尝到了,味道很好。”沈雍道:“江南不但螃蟹好,歌舞也好。”
“也听到了、看到了。”
“你还没有听到《越人歌》,不算。”
白芷哑然。这熊孩子是真敢说啊!
沈雍一鼓作气:“听到了,你就知道我心悦你。”
白芷没料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就这样说出来,也是一怔:“你……怎么想起来说这个了?”
沈雍道:“想说就说了,希望不会很唐突。我都想好了!”
沈雍飞快地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两家门当户对不会有世俗的阻力,没有后顾之忧,他们就可以不用分心在这些破事上,可以轻松的生活,他们有自己的爱好,可以交流分享。再有顾清羽的后嗣问题之类,他样样都说得明白。如果白芷现在不想成亲,他完全可以等几年,都没关系的。
【他其实是个不错的男孩子了。】白芷想,对沈雍说:“阿雍,你很好,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结婚。”
“啊?”
白芷道:“我对这件事,没兴趣。”
沈雍想过许多被拒绝的理由,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绝杀。女孩子不想成亲?他还是个少年,尚且没有长辈们那种“不嫁人你要当孤魂野鬼吗?”的战斗技能,饶有千般智计,他也是哑口无言。
白芷对他点点头,安静地离开了,留下沈雍目瞪口呆。半晌,野地里传来一声狼嚎,他才醒过来:【这要怎么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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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自认与沈雍说明白了,轻松地回自己帐篷准备休息。在帐篷前被白微给拦住了:“我喂了半夜的蚊子等你,你给那个小子月下谈心?”
白芷诡异地看了他一眼:“你偷窥啊?”
“去!”白微鄙视了她一下,“说了什么?”
“你不都偷窥了吗?”
“我就看到你俩在一块儿,凑上去干嘛?说说,说说,怎么回事儿?我们也好有个应对,他问到我们,我们也好说话。”
“哦,我跟他说明白了,我对结婚没兴趣。”
白微无声地笑弯了腰,眼泪都流出来了:“好样的!我就看那小子假模假式的不像个样子!你还有事要干呢,就抛下心愿不管,给他沈家收拾烂摊子?”
“沈家摊子不算烂,不过我对别人的家没兴趣。”
白微乐了:“哎,我跟你说,你得先选址……”
白芷袖子一划,把他旋出三尺:“晚安。”沈雍在她心里不能说没有份量,她还记得当初客栈里的小乞丐,也承他认真喜欢的情,但也仅止于此了。什么都不值当她放弃自己的理想。
一夜无梦,夏日天长,白芷醒的时候天已微明。白及在她旁边的帐篷里也已起身,白芷捏着支小铜锤走了过去:“长身体的时候,可以多睡一会儿。”白及羞涩地笑:“比以前睡得多多了。师父,这是什么?”
白芷道:“试试。”
“要教我的吗?”白及惊喜,“不过师父不是用剑的吗?”
白芷轻笑一声:“你想得美!拿着,给你练臂力的,今天开始,加码。”他们从铸剑庄订了一笔订单,除了护卫们的兵器之外,顾清羽订了一柄短剑准备给白及,白芷则十八般兵器都搞了大中小号。
白及小有失望:“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