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道:“在这儿,得大家分心照顾他,我也要分神担心他,在我眼皮子底下最好,我安心。”白及连连点头:“我跟着师父。”顾清羽道:“现在还打不到铸剑庄,去就去吧,但是不许乱走。遇到了以前见过的人,也不要起冲突!”
白芷道:“我会看着他的。”
顾方想了一下,道:“五哥,白微一个人我还是有些担心,不如请你留下来,我陪蓉蓉过去,我保证把她好好地带回来。”白芷想了想,对顾清羽点了点头,顾清羽还要犹豫,千手道人说:“顾庄主是不好不去的,快意庄不能没有大人主事。”
顾清羽道:“大家小心。”
顾方道:“那我们便走了,来了!”他召来了庄中下人,命所有人在他离家期间都听顾清羽的。又让白芷站到他身边去,顾炯道:“蓉蓉还是跟着我吧,您还得跟简庄主叙话呢。”
顾方无可不可,道:“好。”
顾炯也有他的想法,这回与白道打交道,显出堂妹的脑子也挺好使,兄妹俩凑一块儿也好商量。顾方在这件事情上立场与他们还有点不同——顾方是主办方,他和白芷都是来捧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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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快马赶到铸剑庄,铸剑庄从里到外都在“嗡嗡”,说的都是同一件事。
铸剑庄的人一路将他们引到了议事大厅,里面倒比外面安静得多,上首摆了一排的椅子,下面又有两排交椅。简庄主在他的椅子前站着,沈雍、普慧大师等人都在上面坐了。简庄人看到人进了院子便走到门前:“顾兄!惭愧!”
顾方道:“进去说,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简庄主道:“佩剑被送了回来。”
顾方道:“有人见到他了吗?受伤没有?”
几步走进去,匆匆互相见了礼、叙座,顾炯、顾方都在上面一排有位子,白芷想了想,跟着印方在下面的两排拣了个靠后的位子坐了。顾炯对她使眼色,她只笑着摇摇头。【没大事,】她想,【送回来的是佩剑而不是手指就已经是万幸了。】
她跟印方坐得近,印方也安心,对她说:“黑道怕得有人来谈条件。”
沈雍看了白及好几眼,说:“没有。没有条件,送了尸首和佩剑,来人就走了。”
也没法留下来,黑道的人雇了几个力伕敲锣打鼓把尸首送了回来,留力伕有什么用?
白芷对他笑笑:“没放狠话比放了狠话还折磨人。”
普慧大师宣了一声佛号,简庄主道:“顾小姐说的是,如今我可真是……唉!令尊可好?”顾方抢先说:“我请他留在家里,以备后援,多做些准备总是没有坏处的。”
顾炯道:“现在怎么着?”
沈雍道:“简庄主是苦主,先看简庄主有什么想法……”
话还没出口,外面又喧闹起来。简庄主声音有点气急败坏,道:“‘寒冰掌’杜延,他儿子也被扣了。”这位仁兄今年七十岁了,五十二岁上才得了独子,宝贝得不得了。简庄主除了简淳还有其他儿女,杜延却只有这一根独苗。
顾炯又问普慧大师、悟觉大师的意见,两位都宣佛号,说人是要救回来的。这时候谁也不方便提出追究这群没本事还要先撩者贱的二傻子,只能先把人捞回来。
简庄主犹豫了一下,道:“我想先派人去问一问,让黑道划个道儿来看看,这人选……”他四顾了一下,顾、沈两家他支使不动,八大派他哪个都使唤不了。印方等人他倒是能求得动,可印方排面又没有八大派大。简庄主原是有一些借着开个论剑大会抬高自己声望的想法,顾家分家了嘛!
直到此时,他才看清自己的份量,不低,但也不高。
符标、卞敬都不说话,他们是公门中人,掺和了江湖上的恩怨就失了立场。
此时,末座闪出一个年轻人来:“我去!”他师父正在尾座上坐着,冷不防看到他出来了,吃了一惊:“你又跟着胡闹什么?他们闯的祸还不够大吗?别烦我。”
冷千烦钟爱这个弟子,把自家门派发扬光大的希望放在这孩子身上,见他要冒险,一不小心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弄得简庄主也尴尬了起来。冷千烦的徒弟跟师父的姓,叫冷不忧,浓眉大眼很阳光的样子,对他师父道:“我是无名小辈,就算怎么样了,也不丢脸。”
徒弟自动请命,冷千烦也不好意思再拦,还是很忧郁的样子。白及在椅子边又凑近了一点,问道:“师父,我……”白芷道:“你先看着。”
普慧大师长叹一声:“还是老衲去吧。”
简庄主又是惭愧又是感动:“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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