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看霸刀门弟子,白芷纵身出去,翻上房顶把放在那里的卞春首级一并提起,几个纵跃离开了霸刀门策马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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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初现的时候,白芷出现在了连天城外的田野上,守在田间的农夫最早看到了这黑色的骑士,人影一闪而过,农夫揉了揉眼睛:“刚才马上好像挂着……两个球?”
头已经不流血了,白芷提着两颗头推开了暗道的门。顾郁洲正在慢悠悠地打拳,瞥了一眼她手上拎的,继续变招练拳。白芷又一躬身,提着人头出了永安殿,沿通天一条道几下便跳到了城门,利落地将人头悬在了城楼上。
路上只有零星几个早起的人,路过的卫队也不及她速度快,眼见她从山上跳下来,又消失在了山间。
城门打开的时候,白芷正在朱鸟阁换衣服。她的侍女被重新换过了,叫紫苏的侍女还不能适应她的作息,正打着哈欠准备热水。商陆风一样的刮到了卧房门外拍门:“你怎么样?”一大清早,商陆起来没有看到白芷就慌了,白芷这个时候如果不起来练功肯定是出事了。
白芷系好腰带,披着半干的头发挥开门:“什么怎么样?”商陆站在门外:“我没看到你练功还以为……”白芷道:“我已经练完了,还洗了个澡。”商陆一脸的不想忍:“女孩子,不要随便说什么洗澡之类的话!”
“知道了,一起吃饭?哟,二师兄也来蹭饭吗?”
白微压着火:“你跟我去惊鸿阁吃吧!”商陆惊讶地问:“有事?”白微看着这个师弟,发火都发不起来了:“师父找她。对了,尚昆和卞春被人杀人,脑袋现在正挂在外面城门上。我想,消息现在应该还没在江湖上传开。”商陆笑了:“活该!诶?是城里人干的?果然师父和师伯管事之后咱们就……”
白微听不下去了:“你闭嘴!都跟我走!”
三人到了惊鸿阁,顾清羽坐在长桌前,桌上摆满了早餐。顾清羽在上首坐着,陆英坐在左手第一的位子,两人一齐看向门口。白芷长发拖在膝弯下,微带一点湿色,身上白色的齐胸襦裙,再没有半点装饰,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绝不像一个连夜杀人砍头的样子。
白芷闷声不吭往左手第一坐了,白微、商陆亦各归座,商陆在白芷下首,小声说:“怎么回事?”
顾清羽举箸:“累了一夜,先吃饭吧。”商陆就很懵:“累了一夜?”他直觉得全家的夭蛾子必得出在小师妹身上,“师妹?”
白微道:“尚昆成名日久,你孤身犯险不告诉大家,万一……”商陆将事情都串了起来:“这就是你说的练功?”陆英道:“连天城里会为白远出手的,除了这张桌子边上的人我想不出第六个。昨晚我们都在。”
白芷道:“哦,那就是有第七个人了?”白微气得拍桌子:“你能不能不要涉险?”白芷道:“能。”白微道:“记住你说的。”白芷笑道:“好。”顾清羽道:“吃饭。”商陆提起筷子吃了两口,忽然说:“我把你看紧了。”白芷挑挑眉,闲说起城里的事情:“这下人心应该能够安稳些了。自家不乱,外面就会老实一些,官军那边给说法了吗?”
陆英道:“两下都吃了亏,给假消息的商人无影无踪,将军府的意思两下都认栽,他们归还咱们的辎重。”
白芷“嘁”了一声:“不交出带队的人吗?”
陆英道:“交出来他还怎么带兵?眼下只能如此了。”
白芷道:“吃完饭我还得去看看老爷子。”接下来就都是闲话家常了。吃完饭,白芷没再有异动,回去朱鸟阁拎起了药箱。
顾郁洲已经吃完了早饭,正坐在桌前观书。白芷给他把脉、写调养的药方,边写边说:“将军府派人来说,两个都认栽。”顾郁洲道:“知道。”白芷看了他一眼,语带好奇地问:“他家里养着高手吗?”
顾郁洲道:“不是你一个人能解决的。”
白芷捧大脸:“说说嘛~”
顾郁洲撇了一下嘴角:“六个人,在江湖上也算是摸到一流的边儿了,单打独斗不是你的对手。他们有一套刀阵,号称六绝阵,是不顾自身,进攻一人其余五人相救,威力不是六个人简单的相加。这个时候他们六个是不会散开的,而且周围一定有官兵,官军的厉害之处不在武功而在人数。把你的五行异术拣起来好好钻研吧!”
白芷写好了单子:“好,我好好钻研。”
此后她恢复了到处找病人的日常。在城中也见到过外人,他们由近及远的赶来吊唁。近来赶来吊唁的人变多了——“索魂帖”的消息已向江湖扩散开来,虽不能阻止大势力对顾氏的觊觎,周围的小帮派却都老实了很多。
白芷荣获了自己在江湖上的第一个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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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呆了两天,第三天的夜里,她觉得休息好了,关于“六绝”她也有了应付的方法。她又去了永安殿。商陆现在想看住她几乎是不可能的——男女有别,他还很老实地不进白芷的房间。白芷知道各处换防的规律,稍加留意便又出现在了顾郁洲的面前。
这一次顾郁洲没有那么好说话了:“我只剩下三个孙子三个孙女,还废了一个。你们可以磨炼但不可涉险,想挑六绝,先过了我这一关。”
白芷抽抽嘴角,哪怕顾郁洲受了伤她也还不是对手,何况一动手必然有响动,那还溜出去个屁啊?白芷道:“我有我的办法。”顾郁洲老僧入定般的垂目不语。
白芷道:“我这么做只是因为一个突然出现的神秘人更有威慑力而已,我也可以不那么打扮大摇大摆的出去。一个白远都能让我下帖,当日那么大的事情怎么可以悄无声息?哪怕后来把话吃回去,今天这帖子也得下。”
顾郁洲道:“出手吧。”
白芷一噎,她还不想脱马甲,在殿内踱步道:“您换个题目行吗?如果不能,我就真的只好换个样子走出去了。”
顾郁洲眉头微皱,摸出一个盒子来:“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