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左瞄右看:“您是没有准备就过来的吗?我不信。”
顾郁洲提示:“给谁求情啦,想要学什么功夫啦,都可以。”
白芷倒提了剑递给他:“那我想看您使的玄天剑法。”
顾郁洲接过剑说:“你爹这套剑法练得不错,他教徒弟从来不懂藏私两个字怎么写。”
“我就想看您的剑法。”白芷几乎没见过顾郁洲出手,寿宴上顾郁洲刷刷几巴掌下去还没看出个幺二来刺客就完球了。
同样的剑在顾郁洲手里生出风雷之气,白芷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这就是一代江湖大佬的气势么?
十八式剑法很快使完,开始顾郁洲还收敛着,收势前气势突转一剑劈出排了一列的木头被一剑腰斩了三个。真正的大开大合。
顾郁洲脸不红气不喘,倒提着剑还给白芷,问道:“看得怎么样?”
“铺天盖地眼前一黑。”白芷说。顾清羽使这套剑法的时候有什么好处白芷能说得出来,顾郁洲一出手,白芷竟觉得根本无法形容。
顾郁洲大笑:“上门送礼当然是有所准备的了,教你套擒拿手。”
如果说玄天剑法是表现出了气势,顾郁洲的擒拿手则只能用老辣来形容。角度、力道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白芷只是记标准招式,顾清羽是年轻时就学会了的,父子俩在白芷面前拆招,顾清羽脸上屡屡现出惊讶之色,让白芷怀疑老爷子这不是在教她,是在指点儿子。
换了四种剑法之后弄丢了剑再转拳法、掌法终于被擒。这还是顾郁洲只用擒拿手之后的效果,顾郁洲道:“你下手从来都太软,但凡下手狠一点都不至于这么狼狈。”顾清羽只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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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顾郁洲亲自教导之后白芷老实了许多,老老实实地提着药箱去给章玉阳治病。章玉阳被从暗牢深处移了出来,依旧是在牢里却不是深坑小黑屋了变成一个离洞口颇近的地方。墙上开着小窗,能透进一缕阳光。
白芷控制着治疗的进度,盘算着日期。腊月里祭完灶神,白芷便说:“他受伤的时间短,内力稍浅,已无大碍了。我还要几天时间观察一下看有没有隐患。这几天我会再开一点药试试给他调养。如果合用,大伯的伤治起来会顺手很多。”顾守仁听了大喜:“好!你只管放手去做。”
白芷却低下了头,声音闷闷的:“咱们说好了,这件事不带进新年。到时候让走之前跟琳姐姐体面的见最后一面。”
顾守仁抚着白芷的肩头说:“我答应了就不会反悔,就让阿琳给他收葬吧。新年之后,我教你别的办法练功。”
白芷歪头看着他,顾守仁神秘一笑:“到时候就知道了。”
白芷与顾清羽商定的时间是除夕夜,那时候人人心底都松懈,想来暗牢里顾熙宫的心腹等人检查的时候也会放松。
除夕当天,外面飘着大雪,白芷到顾翊徵那里找顾琳。顾琳穿一身淡青的衣服,脸上满是紧张之色:“他,他还好吗?”白芷点点头:“我尽力把他的伤治了治,如果再有时间调养就好了。”顾琳绝望地说:“可是没有时间了。”
顾翊徵却是知情的,说:“能让你收葬就不错了。走吧!”说完,对白芷使了个眼色。
顾清羽也来了,两对父女到了章玉阳的牢房,顾守仁已经等在那里了,彼此都沉默不语。顾守仁做了个手势,门被打开了。
顾琳的眼神让白芷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然而章玉阳的表情却木木的。白芷轻叹一声,章玉阳被点住了坐在床边,他已经被换了一身新衣服,头发了打理过了,两个月下来人也养回来一点肉,又有点英俊少年的样子了,很体面。顾琳抓着他的手,眼泪扑簌往下落:“玉阳哥哥!你带我一起走吧,下辈子我们不要再这么苦。”
顾翊徵听不下去了,把女儿一把扯了起来:“人也见过了,胡说什么?!”
顾琳抓着白芷的手:“蓉妹妹,你下手轻一点。”她的掌中满是冷汗,又湿又凉。
白芷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抽出手掌。先封了几针,章玉阳瘫软在了床上,白芷对顾琳道:“他现在没有知觉了。”顾琳掩口走近,便见白芷往章玉阳心脉按了一掌,章玉阳的身体弹了一下,再也没了动静。
顾琳急道:“你轻点。”
“没有知觉,没关系的。他的身体很完整。”
顾琳伸手探了探章玉阳的鼻息,眼神瞬间直了,看得白芷心中一跳。
顾守仁对白芷道:“棺木进不了这里,我会派人把尸体送下去的。”白芷低应了一声。
顾清羽凑近他,低声说:“这样的事情我不希望再有下次了。”顾守仁此时很乖巧:“是。”顾清羽拉着白芷往外走:“你该去换身衣裳了。”两人站在门口,顾清羽催促:“三哥。”
白芷见顾守仁还在看着章玉阳,轻声说:“你可以等他凉。”
顾琳抚着章玉阳的脸颊又是一声呜咽,顾翊徵将她拉走了:“最后一面也见了,你该下山准备了。”
两对父女的去向不同,白芷问顾清羽:“琳姐姐的样子,能行吗?”顾清羽道:“现在才想起来担心吗?阿琳现在只会哭,三哥会办好一切的。已有一班道士准备好了做法事,他会安息的。”哦,换道士衣服夹带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