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真的味道不错,她满意地点点头。
服务员给周又菱上了一杯柠檬水,周又菱捧着柠檬水,一边静静看着俞婉容。虽然这样似乎有些没有礼貌,但她也只能这样。
好一会儿,周又菱提起勇气,问俞婉容:“你,吃的习惯吗?”
俞婉容向来食不言寝不语,闻言放下筷子。
她淡淡看着眼前的周又菱,回答:“挺好吃的。”
周又菱放心地点点头。
到底是觉得有点辣,俞婉容端起一旁的柠檬水多喝了几口。
“你大概已经知道,我所剩的日子不多了。”俞婉容直接开门见山。
周又菱被这句话戳了一下,于心不忍,反观俞婉容,却仿佛根本无关紧要的样子。
“对不起。”周又菱说。
俞婉容笑:“又不是你让我得病的,你要说什么对不起呢?”
周又菱张了张嘴,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她的这张嘴是真的不善言辞,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人。
俞婉容放下手中的玻璃杯,干净好看的手指骨节分明,十分秀气。这双手和付勋州的很像,只不过付勋州的手要大很多。
“要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吧。”俞婉容说。
周又菱问:“那您为什么要和我道歉呢?”
这话不是刁难,而是发自内心的想问。
俞婉容说:“你和勋州的婚姻走到这样一个地步,我其实有很大的原因。”
周又菱没有开口,等着俞婉容继续说下去。
俞婉容说:“其实你受到的那些委屈,我心里都清楚。抱歉,我没能为你出风头,也没能袒护你。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周又菱实在无法想象,俞婉容为自己出风头会是什么一副样子。她瑶瑶头,说:“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说了。”
或许刚离婚的时候周又耿耿于怀过,可现在却早已经看开。
以前周又菱在心里怪过俞婉容,也讨厌过俞婉容,更恨过俞婉容。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切仿佛都淡了。
再说这些,改变不了从前,也没有意义。
“是该说的,早就应该说的。我却一直没有找到机会,或者说,没有勇气找你。”俞婉容似乎有些执着这个话题,“其实,我真的挺喜欢你。”
后面这句话,倒是叫周又菱真的意外。
一直以来,周又菱都以为俞婉容并不喜欢自己,所以以前才会对付家那位姑姑和二伯母所做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俞婉容说:“你还很小的时候,我抱过你的。你小时候就长得特别可爱,在我怀里不哭不闹,特别惹人疼爱。”
南州市不大不小,几个家族之间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尤其俞婉容嫁入付家之后,和周家之间的关系也更加亲近一些,毕竟周老爷子和付老爷子是拜了把子的兄弟。
俞婉容年轻的时候特别想要生个女儿,但最后生下的是个儿子。不是没有失望过,却也在丈夫意外离开的时候庆幸过。
南州市老一辈的人观念还是老旧,重男轻女的思维根深蒂固。俞婉容也深受老一辈的影响,于是她这辈子唯一的希望和寄托几乎都在付勋州的身上,盼着付勋州长大,盼着付勋州成才,盼着付勋州在付家站稳脚跟。
偶然见到已经花季的周又菱,俞婉容也曾感叹,若是自己当初生的是女儿的话,她是否还会过得像现在这样?说不寂寞是假的,俞婉容也曾想过再嫁,但只要想到付勋州,所有的念头都作罢。
每每看着周又菱和容慧英母女两人之间亲密无间,俞婉容总会出神。若是付勋州能和自己再亲近一些,那该有多好啊。可她会做的,只是严厉地教导付勋州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