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勋州站在马路牙子上看了看周围。
刚下高速的地方,周围的楼盘并不多,安静得有些凄凉。
他对这个城市陌生,但事实上,这些年他经常在外出差,对于陌生的城市似乎也早已经熟悉。
当面对陌生成为一种习惯,回家就成为了一种慰藉。可是对现在的付勋州来说,他像是一个行尸走肉,居无定所。
付勋州也不知道自己大晚上的来B市如何能够找到周又菱,但他脑海里只要涌现刚才周又菱在电话里的哭声,他的心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用力拉扯,像是要被撕裂。
结婚这三年,付勋州几乎没有见过周又菱哭。她在他的面前一直是温婉大方,即便心里有委屈,她也是不露声色。
今天晚上她的哭声,让付勋州心慌了。
这段时间,付勋州克制着内心的冲动不去寻找周又菱,不去打探她的消息。他想过给她平静的生活,也想过就像她所说的那样,永远不要再来找她。可是夜深人静,她的身影就会跑到他的脑海里。
尤其,这是他们结婚纪念日的日子。
付勋州最终还是忍不住给周又菱拨了一通电话,即便他明白这通电话会让她反感,但他还是恬不知耻地做了。
坐在地上的付和煦伸手拉了拉付勋州的裤管:“老弟,我不行了,我要找个酒店洗漱,我臭死了。”
付勋州一脸嫌弃地看着坐在地上的付和煦。
付和煦使出苦肉计:“你看看我,这段时间被你算计,还要帮你追老婆出谋划策,我太难了。”
付勋州动了动被付和煦抱住的小腿。
付和煦说:“还有,这大晚上你去哪里找人啊,咱们还是先去休息一个晚上,明天再打听打听。”
付勋州轻叹了一口气。
时间的确不早,他也的确是有些冲动了。
没办法,付勋州只能先开车带付和煦到酒店。
然而就在前往酒店的路上,付勋州突然想到,周又菱有个关系非常好的表姐似乎嫁到了B市。
付勋州记得没错的话,那位表姐名叫容端静,去年年初的时候刚生了一个孩子。去年的那几天周又菱还特地却一趟B市,说是去探望表姐。
一个急刹车,付和煦脑袋差点撞车上,他急得骂骂咧咧。
付勋州说:“我知道她应该会在哪里。”
*
第二天一大早周又菱就和母亲容慧英一起去了医院。
母女两人昨晚都没有睡好,今天早早就醒了过来,赶上了头一个。
一大早,周又菱的眼睛还有些肿。
容慧英伸手摸了摸女儿的长发,安慰道:“不用怕,无论结果如何,妈妈都会陪在你的身边给你力量。”
这话容慧英所得也有些心虚,她其实是最绷不住的人。
周又菱点点头。
昨晚一晚上,周又菱其实也想了很多。无论结果如何,但凡有希望,她都想把这个孩子给生下来。可周又菱又很担心,自己的决定是否自私。
到了医院,开了单子,周又菱第一个去做检查。
医护人员安慰周又菱不用太担心,周又菱也在心里默默对那个小家伙说:“千万要争气。”
这次在检查的途中医护人员并没有在和周又菱说什么话,整个室内非常安静,几乎是针落有声。这样无形让周又菱心里的压力更大。
周又菱闭着眼睛,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她一直默默地在和肚子里这个小家伙对话:“你乖乖的,妈妈以后什么东西都依着你,求求你不要有任何问题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