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阳文伸手揽住梅一雯的肩,在母亲耳边说:“妈,这事还真的轮不到你同意不同意。毕竟,人家根本看不上我。另外,她的优秀怕是您见了都要自愧不如,别听风就是雨。”
梅一雯侧头看着冀阳文,一时之间没有反驳。
儿子是她肚子里出来的,她自然了解。既然是儿子看上的人,肯定是有她的过人之处。
尤其是冀阳文最后一句话敲醒了梅一雯。
站在一旁的付之清从始终在脸色沉得像是从冰里浸过。
周又菱的好,但凡和她相处过的人都知道,也只有这帮付家的人没有好好珍惜。
付之清从冀家出来之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前一段时间付老爷子有事没事都要去一趟食·色用餐,付之清自然也知道这是周又菱的餐厅。
食·色餐厅如今的名气大,但付之清一次都没有去过。
可以说,自从付勋州和周又菱离婚以后,付之清便再也没有见过周又菱。南州市说小不小,但要想对一个人避而不见也不是一件难事。
巧合的是,付之清回到祖宅之后就碰到了付勋州。不知是否是心虚,付之清见到这个侄子的时候下意识是想回避。
付勋州正坐在大厅喝茶,一身黑衣,一脸清冷。人前不苟言笑的付勋州,身上自带一股摄人的气场。
见到付之清,付勋州低头抿了一口茶,并没有主动开口打招呼。
自从几个月前的一场荒唐以后,原本就对付之清冷漠的付勋州,现在的眼里几乎没有这个姑姑。
付之清在大厅门口的时候顿了一下脚步,正准备直接上楼,忽而听到付勋州淡淡的一声:“姑姑。”
偌大的大厅里,只坐着付勋州一个人,但很奇怪,付之清突然觉得空气有些稀薄。
付勋州坐在单人红木椅子上,伸手对付之清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付之清也算是明白,付勋州今天是特意在等自己。她下意识咽了咽口水,走到付勋州的面前坐下。
付勋州静静坐在椅子上,像是一只慵懒占据领地的雄狮,他微微俯身给付之清倒了一杯茶。
若是付勋州想,他总能叫人看了心生害怕。
“白茶,听说您喜欢。”付勋州言简意赅。
付之清抿了一口茶,淡淡道:“好茶。”
“仅仅只是好茶吗?”付勋州连笑意都懒于应付付之清。
付之清放下茶杯,也不兜圈子,道:“我听说,你要辞去付氏集团董事长一职。”
付勋州面色淡淡:“这不是您一直希望的吗?三年前从我坐上付氏集团董事长位置的那天起,你就千方百计想拉我下来。晚辈不才,到现在才算是让您满意了。”
没有外人在,付之清也不想和付勋州兜圈子,她实话实说:“你大伯和二伯都还年轻有为,再不济还有你大哥付和煦。所以你不能怪我,每个人都有私心。”
付勋州突然不屑一笑,眼底全是轻蔑:“您的私心我管不着,您有意见冲我来便是,我无话可说。毕竟,我也不想跟一个女人一般见识。可您又何苦为难别人,是吃饱了太撑么?”
付之清也不堪受到这般侮辱,忍不住说:“你现在来跟我算账是不是太晚了些?周又菱已经不是你的妻子了。”
做过的事情付之清不想否认,从前碍于叔侄关系,付之清从不会在付勋州的面前“欺负”周又菱,加上付勋州平日里繁忙,很少理会家务事。付之清是吃准了自己拿付勋州没有办法,加上她对周又菱有一些偏见,所以在周又菱身上的小动作不断。
自从付勋州和周又菱离婚以后,付之清得知自己当年被人蒙蔽,心里也不是没有愧疚。但生性高傲如她,不可能会为自己做过的事情道歉。
“我付勋州糊涂一时,总不能糊涂一世。”付勋州一脸云淡风轻,低头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对付之清说:“劳烦你从宅子里搬走,从今往后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付之清站起来,怒气冲冲道:“你凭什么!”
付勋州将手上的一杯茶往桌上一放,头也不抬道:“不凭什么,因为我要收拾你并不是什么难事。而我现在看你很不爽。”
付之清的双腿突然一软。因为她知道,付勋州骨子里从不是什么良善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