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什么看!”周又菱说着又往付勋州身上踢了一下,力道倒是不重,也不敢真的踢伤了他。
付勋州起身坐在暖和的地板上,主动向周又菱承认错误:“我错了。”
周又菱觉得好笑:“你错了?你哪里错了?”
付勋州却摇了摇头。
他根本不知道。
周又菱:“你都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那你为什么说自己错了?”
“我……”付勋州又小心翼翼地拉了拉周又菱的裤管,说:“你可以告诉我吗……”
周又菱被气笑:“你从来都是这样,对我不耐心,不上心,冷漠,从来没有设身处地为我想过什么吧?一切都是你认为的理所当然。”
付勋州认真听着,似乎真的在思考周又菱说的这些话。
但周又菱不确定醉酒的付勋州到底能听进去多少,她甚至觉得自己现在说这些话都显得很多余。
若不是因为他醉酒,周又菱也不可能说这些有的没的。然而说出口时周又菱才发现,她自以为已经放下了这段感情,其实仍耿耿于怀。
这样的认识让周又菱突然有点害怕,她突然觉得有点渴,也不再理会坐在地上的付勋州,径自去倒了杯水喝。
等周又菱喝完水再去看地上的付勋州时,竟发现他已经躺在地上睡着了。
地上暖和,倒是不用担心他会着凉,周又菱还是给付勋州身上盖了条毯子。
她蹲在地上看了一会儿他,突然觉得他是一个很陌生的人。
付勋州这张脸,这副样子,这个身躯。
老实说,结婚这几年,他们在一起相处的时间真的不多吧。
*
这一晚上周又菱睡得都不太踏实,不知是否因为睡前喝了一杯水的原因,导致她半夜起夜了好几次。
屋子本就小,她迷迷糊糊之间忘了地上还躺着付勋州,直接一脚踩在了他的身上。
黑暗中付勋州闷哼了一声,以为自己做了一个梦。
清晨六点多,外头还是一片漆黑。
小小的屋子离开了夜灯,是因为周又菱有些怕黑。
六点以后,周又菱已经彻底清醒,她辗转发侧了一会儿,最终选择起床。
付勋州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地上爬起来躺在了沙发上。估计是觉得地上太硬了,他还知道找舒服的地方待着。
他个子高,那沙发对他来说实在不够长,于是只能蜷缩成一团。
不想避免清晨互相见面的尴尬,周又菱穿戴洗漱完毕之后就先出门了。
似乎从学生时代以后,周又菱再也没有那么早起床了。
冬日清晨的街头,最早忙碌在大街上的是环卫工人。附近的早餐铺也已经开张,冒着腾腾的热气。
没走几步,旭日渐渐东升,阳光穿透层层云雾照耀大地。
周又菱想起,以前上学的时候好像都是那么早起床的。当时家里落魄,她再也没有司机接送,于是自己一大早起来骑个自行车去上学。家里离学校远,不早起不行。夏天的时候还好,冬天的时候只觉得起床都是一件要人命的事情。最有意思的是碰到大雾天,她骑着自行车穿过雾气,不一会儿睫毛上就沾满了一层水珠。
今天的天气似乎很不错,没有雾,没有雨,有的是温暖人的阳光。
七点一刻,卷缩在公寓小小沙发上的付勋州也终于醒来。
他似乎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一切似真似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