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泽白皙的脸瞬间涨红,摇摇头又低下头。
周又菱见许嘉泽对这把小提琴十分爱护,便把话题转移到小提琴上去,“我小时候也学过小提琴,只不过学了一年就荒废了。”
许嘉泽闻言果然有一些兴趣:“你不喜欢小提琴吗?”
周又菱摇头,“是当时家里出了一点事,没办法让我继续学习。”
“哦……”许嘉泽脸上露出惋惜。
正说着,服务员端上来最后一道菜:拔丝地瓜。
看到这道品相不怎么样的拔丝地瓜,周又菱突然想起了自己的丈夫付勋州。
付勋州是一个不爱吃甜食的人,但一道拔丝地瓜他却非常喜欢。有一次周又菱无意间做了这道菜被付勋州夸奖,于是连着一周餐桌上都有这道菜。而付勋州也非常给面子,他都会把她做的饭菜吃个精光,即便连续吃了一周的拔丝地瓜。后来周又菱经过佣人的提醒才知道自己已经连续做了一周这道拔丝地瓜,才赶忙把地瓜放回去换了一道菜。
做夫妻两年,周又菱自认为自己能把付勋州这块石头捂热,现在终于明白不过是自欺欺人。当初结婚的时候付勋州就为难,想来不是没有原因,现在一切似乎都有了答案。即便周又菱不想承认,可她昨天亲眼见到薛伊宁上了付勋州的车,而付勋州也彻夜未归。
许嘉泽注意到周又菱脸上突然有些暗淡,问:“姐姐,你怎么了?”
“没事。”周又菱收回思绪,转而对许嘉泽说:“你还要吃点什么吗?我请客。”
许嘉泽又红了脸,连忙说:“我不饿,我刚才吃了三碗饭。”
周又菱被许嘉泽的语气逗笑:“那么能吃啊?”
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三碗饭再正常不过,更何况许嘉泽还饿了整整一天。
周又菱突然有点好奇。这个年纪的孩子,没钱又独自一人,能有什么原因?
正想开口询问,突然有人喊了周又菱一声。
“表嫂?”
周又菱抬起头,见是姜莎。
姜莎是付勋州的表妹,和周又菱同龄。说来奇怪,周又菱和姜莎无冤无仇还是她嫂子,可自从周又菱进入付家,姜莎对周又菱的态度一直不算好。
周又菱不是傻子,知道姜莎一向是不喜欢自己,所以少接触就少接触,毕竟付勋州和她是只是表兄妹的关系,除了一些重要的家庭聚会,平日里打交道不多。
姜莎笑着走过来,一边调侃:“表嫂,今天你怎么没在家给我表哥做饭?”
这话明着像是调侃,实则是变相的奚落。
在姜莎的眼中,周又菱就是那种死皮赖脸贴着自己表哥的无耻女人,除了会讨好丈夫以外,一事无成。
许嘉泽听这细细尖尖的女声,转过头看了眼姜莎。
姜莎一头利落短发,五官精致,身材窈窕,是实实在在的美女。美则美,但似乎没有什么特点,属于看一眼惊艳,再看一眼无趣。可周又菱不同,周又菱身上有一股神秘的气质,会让人想要深入去探究。
周又菱不想和姜莎多说什么,刚才难得的好心情在看到她之后像是踩了一坨狗屎。她扯了扯嘴角,说:“勋州在出差。”
“出差呀?”姜莎却似乎并不打算离开,转而走到周又菱身边的位置上坐下来。
周又菱不动声色看着姜莎,介于是付勋州的表妹,所以对她一直有所忍耐。
姜莎拿起盘子里的一颗圣女果放在手中把玩,笑着说:“表哥这一年到头怎么天天都在出差?真有那么忙?还是不想待在家里?”
这句话像是一记重拳,狠狠砸在周又菱心头。
周又菱一直很体贴付勋州的繁忙,毕竟他年纪轻轻全面接手家族企业,忙是在所难免的事情。可姜莎的这句话却好像突然点醒了周又菱。
忙,难道不是一种借口?
坐在周又菱对面的许嘉泽清楚看到她脸色的变化,不由担心地喊了声:“姐姐……”
姜莎这才注意到许嘉泽,打量了少年一番,又笑着对周又菱说:“表嫂,你什么时候冒出一个那么大的弟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