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的脸都成了灰黑色了,哪曾想这小子如此胡搅蛮缠,王法哪会规定这些。
周围的人义愤填膺都说棠梨是强词夺理,面对众人声讨,棠梨不紧不慢的道:“既是王法没有规定诊费不能给五十两,那在下要五十两有何不对吗,不过,刚我想了想,这诊费是有些不合理。”
众人还当她服软了,纷纷道:“本来就不合理。”
哪知却听见棠梨道:“似我这等高明医术,五十两诊费可不成,得一百两才行,这位夫人,刚我说的不作数,你得付五十两才可。”
周围人为她如此无耻的作为所惊,一个个哑口无言,惊愕的看着她,仿佛棠梨是哪里来的怪物一般。
棠梨却不理会众人,跟那妇人道:“快付诊费,一百两银子,一个大子儿都不能少。”
棠梨话音一落,那妇人气到极致,忽觉胸口翻腾,喉头发甜,下意识一张嘴,喷出一口黑血来,接着身子一软便倒在她丈夫怀中。
那丈夫气的目眦欲裂,瞪向棠梨,那神情恨不能把棠梨生吞活剥了才解恨,便想把妻子放到一边,先过来跟棠梨拼命。
只是他身子刚一动,棠梨却已先一步过来,拿了他妻子的手腕开始号脉,不似刚才一般,胡乱的按脉,而是三指准确的按在寸关尺上,丈夫一愣,再瞧棠梨的神色,极其认真跟刚才简直判若两人,认真到,他想拼命的怒气都打消了一些。
棠梨却不理会丈夫疑惑的目光,仔细诊了一会儿脉方道:“淤血吐出,夫人这病也就好了。”
那丈夫一脸莫名的盯着棠梨,半晌儿才回过味来:“你,你刚才不是要诊费,是,是为了给我夫人治病?”男人虽回过味来,却仍有些不能置信:“我家夫人这病可有两年了,不行针,也没用要,这就好了?天下,还,还有这么治病的?这是什么道理?”
棠梨:“刚令夫人言道已有两年不寐,寻了数个郎中,吃了许多药,也不见效,可见令夫人之病并非药石可医,需找到病因,对症治疗方可痊愈,刚我诊令夫人的脉象,两手俱缓,此是脾受之病,脾主思,想来令夫人这病乃是思虑过甚而至,因这病是从情志上而得,便需得从情志上治才行,以怒治思正好对症,如今夫人胸中淤血已出,病因已解,只需好好睡上一觉,便可家去了。”
那丈夫这才明白过来,这位不是见钱眼开的疯子,人家是真正医术高明的神医,不看别的,只看如今妻子睡得香甜,便知人家可不是胡来,是真有本事,可自己夫妻刚才还误会人家,说了不少难听的还要保官,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忙恭敬的道:“我夫妻糊涂,刚还骂神医,实在不该,神医说的是,您这样的医术,莫说五十两诊费,便是五百两也不多,我,我这就让下人家去取五百两银子送来。”
说着便要吩咐下人回家拿银子,棠梨却拦下道:“老君观是义诊,这诊费就不用了。”
那丈夫却执拗起来,棠梨越是不要,他越是非给不可,来回打过了半天,末了还是劲节先生开口道:“若施主实在过意不去,不若把这银子捐给济民堂吧。”
第134章一品茶香
济民堂?那位丈夫有些疑惑之色,自己好歹也是岳州土生土长的,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么个地儿?正疑惑间,却听外头一个声音道:“朱兄自来消息灵通,怎么竟不知济民堂?”随着声音,常荣常老爷迈了进来。
那位丈夫连忙唤了两个婆子来扶着夫人,叫灵飞的小道士机灵非常,忙低声道:“观内备有客房,可供休息。”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那位夫人已睡得极香甜,唤了几声都没反应,只得连搀带抱的扶去客房安置。
这边儿那位朱兄忙拱手道:“前几日还说去寻常老弟吃酒呢,却赶上家中有事未得闲儿,不想今儿倒是在老君观碰上,真是巧了。”
常荣也拱手:“这老君观我是常来却不新鲜,可在这儿碰上朱兄,却真是巧了。”
那姓朱的道:“还不是为了内子的病吗,吃了好些药也不见好,听闻老君观有一位老神仙,医术高明,便来碰碰运气,毕竟内子这病都两年了,哪是一朝一夕便能治好的,不想竟造化了,遇到了这位小神医,连药都未用,就治好了内子的不寐之疾,真神了,若非亲眼所见,我可不信天下间还有这般神奇的医术。”
常荣笑道:“若是旁人,兄弟或可不信,却若是叶公子出手,倒不觉奇怪。”
姓朱的愣了愣:“怎么,原来老弟竟认得这位小神医吗。”
常荣并未立刻答话,而是看向棠梨,棠梨便知这常老爷的意思,略斟酌了斟酌方道:“在下曾跟劲节先生去常府为常小公子看诊。”
姓朱的不禁道:“哎呀,早知老弟竟认得这么一位神医,我也不用着急的四处求医了,内子这病不定早治好了。”
常荣见后面看诊的已经排成了长龙,他们在这儿说话儿不大妥当,便道:“这老君观后面的竹林景致颇佳,若朱兄无事,不如去吃盏茶如何?”
姓朱的也不好再耽搁后面看诊求医的,加之夫人如今睡着,自己也走不得,倒不如跟着常荣去吃茶,顺便也扫听扫听这位小神医的底细,怎么岳州出了这么一位厉害的神医,自己竟连丁点儿消息都没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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