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松如今对棠梨的医术彻底服气了,不说别的就是这一手金针认穴的功夫,便不是哪个大夫能使的出,难怪她如此拿乔,这医术的确高明。
韩松这人性子虽直,却佩服有真本事的人,之前是觉得棠梨故意刁难,如今亲眼见识了她的医术,便知她先头并非刁难,而是这医治之法的确危险。
半个时辰后,棠梨收针下来,瘫坐在地上,这样的行针不禁耗费精神也耗费体力,一遭针行下来,她全身几乎脱力,如今她真是一动也不想动,索性靠在旁边的凳子上,想着缓缓再说。
可刚闭上眼便被人抱了起来,棠梨睁开眼疑惑的看着齐王,这次行针并无差错,他应不会兽性大发才对。
被她这样的目光一看,齐王不知好气还是好笑,摇摇头:“你太累了,软塌上更舒坦些。”
第120章高床暖枕
沿着全身的经脉行过一遭,棠梨的力气几乎用尽了,看齐王殿下目光清明理智,索性由着他把自己抱到外间的软塌之上,打算休息一会儿等恢复了体力再去叶府。
许是累过劲儿了,也或许是齐王殿下怀里暖融融的温度,过于舒适,棠梨在怀里便睡了过去,齐王抱着她却并未往外走,而是穿过另一侧的幔帐,往里面行去。
外间韩松暗道,果然主子对这丫头不一般,竟把人抱去了里面,那边可是主子的寝室,除了两个近身伺候的小太监,就连自己都没进去过,主子的心思哪还用猜啊。
想着侧头看了眼昏在旁边的女人,这青莲阁的清倌人该如何处置,送回去,不成,那丫头先头便说了,主子这病需连续行针一个月方能治愈,且这花楼姑娘是她提的条件,若如今送回去,下次行针的时候,这丫头再以未遵承诺为借口,不给主子治病,岂非又要麻烦。
想到此,便叫了管事来,吩咐把人暂且寻个闲屋子安置,待主子的病痊愈之后,再送回青莲阁。
不说青莲被管事弄出去安置,且说棠梨,这一觉睡得极沉,直到天黑才醒过来,虽醒了却仍舍不得睁开眼,而是伸了懒腰闭着眼在枕头上蹭了蹭,自己是做梦吗,怎么这床这枕头如此舒服呢,舒服的恨不能永远睡下去才好。
棠梨尚未彻底清醒,以为在自己家里,并无防备,哪知自己这副娇憨慵懒的小女儿神态,已尽数落进齐王眼中。
行针的棠梨累脱了力,而齐王却体内轻快了不少,经脉也不似以往那般淤阻,把棠梨放到床上之后,便坐在对面打坐运功,气血运行一周天之后收功,更觉精神百倍,索性拿了本书翻看,手里翻着书,目光却落在对面的床帐之内。
床帐并未放下,故此,棠梨的睡姿神态一览无遗,她睡得很是香甜,眉宇间那份倔强褪去,五官眉眼儿看上去更显清丽。
这丫头真是生的极好,便这般近的端详,也未寻出丝毫瑕疵,且她的脸上没有丝毫脂粉的痕迹,就是干净干净的一张脸,肤色透白细腻,随着窗外照进的光影,流转出一种如玉的润泽,让人很想摸一下,好生感受一下那玉一般的质感。
因此他走了过去,在床边坐了下来,想伸手去感受一下,不想她却醒了,齐王只得收回手,不想却把她难得一见的小女儿之态看在眼中。
虽两人认识的日子不算长久,但却知道她的性子,这丫头虽不过十六,但心思成熟,言行稳妥,人情世故上应对的颇为练达,很多时候跟她说话,齐王总感觉自己面对的并不是一个才十六的小丫头,这让他颇为疑惑。
不过今日这样的睡姿神态,的确是个小丫头,这娇憨的样子让人很想把她拢在怀里好好稀罕稀罕,齐王自然不会这么做,因为她醒了。
棠梨睁开眼,入目便是一张俊脸,初初睡醒的棠梨一时没反应过来,呆了呆,琢磨这张俊脸怎么瞧着有点儿眼熟呢,是在哪儿见过,不能啊,自己虽是军总中医科的王牌主任,寻自己看诊的病号天天排大队,也有推不掉的人情,给几个当红的明星看过病,她记得有个男明星,是专门演古装剧的,很红,那张脸被誉为被上帝吻过的,可在棠梨看来,眼前这张脸比那个什么明星帅多了,若自己是演艺公司,绝对会签这个,一准儿能红的发紫。
正胡思乱想着,却听帅哥开口了:“叶大夫这般,是不认得本王了。”
叶大夫正常,本王又是什么东西?棠梨眨眨眼,猛然清醒过来,自己真是睡迷糊了,竟忘了这里是大梁,历史里没有的朝代,却也是万恶的封建社会,有皇上,有大臣,有权贵有世族,而眼前这张俊脸的主人,正是这万恶的封建社会里的一位顶级权贵,当朝皇叔,齐王殿下。
清醒过来,棠梨立刻坐了起来:“齐王殿下。”感觉身下被褥的轻软舒适,棠梨飞快打量了一遭,不禁道:“这是哪儿?”
齐王:“这是本王的寝居。”
棠梨愣了愣:“我怎会睡在殿下的寝居之中?”棠梨略皱了皱眉,她记得自己行针之后很是疲乏,便由着他把自己抱到榻上去暂歇,怎么一睁眼却跑到了人家床上来了,棠梨试图认真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最后的印象就停留在齐王殿下的怀抱很暖很舒服。
齐王:“叶大夫医者仁心,为本王行针以至累到脱力,如今正是隆冬,外面虽有炭火到底不如这里暖和,怕你在外间睡受凉,便挪到此处来了。”
若信了他这样的说辞,绝对是智商欠费了,此处虽不是京城的齐王府,却也并不比齐王府差多少,岳州的观潮阁可是名声在外,乃是岳州城首屈一指的高级场所,相当于现代的顶级会所,若非豪富权贵,连大门都进不来,齐王明显是这里的东家,这后院根本就是他在岳州的别苑,堂堂齐王殿下的别院,怎会连一间像样的客房都没有,就因为暖和,就让自己躺在齐王殿下的寝居内,睡着他这高床暖枕,这理由简直荒谬。
不过即便荒谬,他既然说了,棠梨也只能装傻,不然,这情境就太尴尬了,想到此,棠梨咳嗽了一声:“的确暖和,多谢殿□□恤,时候不早,棠梨也该告辞了。”
棠梨这般说,是提醒齐王,自己要下地回家,他在床边上坐着自己没法下去,齐王却仿佛没听懂她话里的意思,身子动也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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