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昭将硬板夹交到另一手,扣住她的手腕,拇指有意无意揉着伤口愈合的地方。
“砸个镯子都能把手扎伤,砸车岂不是要断只手。”
柳芝娴:“……那我直接砸你好了。”
康昭鼓起另一边小臂肌肉,肌肉线条钢铁般绷直。
“来吧。”
柳芝娴捞起来送嘴边,小麦色的前臂留下浅浅牙印。
康昭看了眼,伸手逗她下巴。
“换个部位咬。”
柳芝娴回想湖边颠鸾倒凤,夕阳好像毒辣起来,她脸颊发热,皱眼瞧他。
“……我是认真的,以后再生气,我也不会砸东西了,都是人民币的眼泪。”
康昭颔首,“你可以把我当人肉沙包,只要不嫌手疼。”
柳芝娴果真笑着抡拳,往他胸膛轻砸两拳。
她收回手,继续往苗圃外走。
“我家那边,我先跟他们打个招呼,看有什么反应。”
柳新觉上一次造访苗圃,有认可她的迹象,但见面意味着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终身大事在长辈眼里很难含糊。
康昭说:“慢慢来。”
柳芝娴做好最坏的预设,“要是他们意见大……”
康昭笃定道:“不会的,你要相信我。”
柳芝娴庆幸康昭不是说:如果你家人反对,你还会不会跟我。
他好像很少说假设性问题。
柳芝娴放松一笑,“行,你是南鹰镇人见人爱男女老少通吃的小昭哥,我信你。”
康昭语气郑重,“好好跟他们说清楚,别着急。”
冲动之下便会口出恶言,两人刚刚渡劫回来,心有余悸。
柳芝娴应过,犹豫片刻,等进了空无一人的室内,才开口。
“……你进山那么久,桐坪村那边、需要我时不时照看一下吗?”
康昭温和摇头,“不必。土星环说得对,她现在开心就好,尽可能维持稳定的生活,以前怎么过,现在继续怎么过。不能再让她经受大风浪,年纪大更遭不住这份罪。而且,估计她已经想不起我……我记着她就好。”
柳芝娴紧紧拥抱他。
她是康昭的女朋友,不是他的母亲,她无法替罗伊芸发言,说一个母亲不会忘记自己的孩子。
她能做的就是抱紧他。
“另外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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