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建怀神秘兮兮摇头,钻回被窝,明明不需要压低声,还是悄声告诉老婆刚才的发现。
孔玫愣怔片刻,哑然失笑。
“我就说呢,阿娴这孩子模样周正,性格温淳,没人追才怪。——难怪小昭有点怪怪的。”
当下口也不干了,跟老公聊起各种小发现。
一对加起来将近百岁的半路夫妻,似乎回到热恋阶段。
当年聊的是同龄人的琐事,孩子长大工作恋爱后,话题也丰富起来。
如今看来,过几年也许可以聊孙辈。
有话可谈,感情便不会降温。
孔玫提到康昭在南鹰镇老镇长家的问题,心有隐忧。
许建怀摩挲她的手,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如果问,我们就坦白,那毕竟是他的身世,他有权利知晓;如果不问,说明他自认不重要,那我们也当作不知道。”
孔玫发一会呆,又想喝水。
许建怀重新起床,确认孩子们已经转移阵地,才下楼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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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昭半夜才回来,柳芝娴朦朦胧胧有感觉,但想来他已经累透,没闹她,拥着她沉沉睡去。
柳芝娴以为次日可以看见康昭睡颜,没想还是晚一步。
她洗漱完毕出门,走廊空无一人,像上课时间的学生宿舍。
第一次在派出所过夜。
柳芝娴心情有点微妙。
虽然昨晚康昭“安慰”她,很多外人曾经在这里过夜。
——戴着手铐。
饥肠辘辘,柳芝娴没多想,匆匆离开宿舍区。
栅栏门外传来一阵跑车特有的轰鸣。
一辆兰博基尼抵着栅栏门,司机是一个戴墨镜的年轻女人,一大束张扬的红玫瑰塞在副驾座。
比当初康昭送她的还要多得多。
一人一车一巨束玫瑰,跟严肃单调的派出所站在两个风格极端。
女人往门岗叫声“开门”。
南鹰镇哪出现过这般大派头的车子。
路人或驻足旁观,或一步三回头。
门岗端起对讲机往上汇报。
栅栏门紧闭。
女人也不恼,利索下车,弯腰抱出花束。
路过门岗,直接把自己身份证甩进去。
“快点,别让我把花等枯萎。”
女人若是要来报案,门岗也没阻拦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