塑封袋里装着一朵大半枯萎的玫瑰,几片零落的花瓣,几张残缺的叶子。
也许称作证物袋更为合适,里面保存着康小昭破坏父母感情的犯罪证据。
猫“嗷呜”一声,把康昭脊背当跳板,欢快跃至地上,在曾经的地盘四处溜达。
柳芝娴也不等他回应,微扬头颅,跟来时一样,气昂昂地回到车上。
车门锁上,阻隔外面本就不大的噪声。寂静也成为一种空虚的压迫,柳芝娴伏在方向盘上,说不出的无力。
不多时,车窗传来清脆的敲击声。
康昭弯腰,示意她开窗。
柳芝娴若有点脾气,应该迅速踩下油门,绝尘而去。
偏偏碰到这个人就跟没原则似的,一次次妥协。
车窗降下。
康昭忽然揽住她后脑勺,探头进来贴了贴她的嘴唇。
“明天等我,我去找你。”
柳芝娴应该骂他,打他,这个臭流氓,老狐狸。
但不知怎地,脱口变成:“这有摄像头……”
康昭勾唇淡笑,“回头我删掉。”
柳芝娴:“……”
警车开出大门,康昭扔下一句“我先走了”,紧忙返回车上。
柳芝娴愣了半天,恍恍惚惚,所以,她这是有男朋友了?
手机一震,进来一条康昭的消息。
康昭语音说:“夜晚开车当心,回到给我消息,早点睡觉。”
柳芝娴反复听几遍,终于给刚才的问题一个肯定的回答,奇妙的真实又不踏实感充斥心头。
真实是他的心意,不踏实是这个男人并没在身边。
他没抱她,没吻她,也没跟她做-爱。
没有肌肤相亲的恋情如同灵魂一样缥缈虚无,只存在于想象范畴。
——刚才仓促相贴根本不算吻,比贴面礼深情一点而已。
柳芝娴这晚又一次失眠,总怕这是一个梦,一旦睡着,就会沉到截然不同的梦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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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昭到次日晚上才出现,大切诺基往宅子门口一停,人揽着猫咪便走进屋里。
气氛陡然多了几分关系突变的别扭,眼前这个男人,是她熟悉的朋友,却是一个陌生的恋人。
柳芝娴没像往日注视那双眼睛,捡起逗猫棒无意识玩弄,惹得猫咪好一阵追逐。
“打烊了。”
口吻半是没好气,半是娇嗔。
柳芝娴侧身坐沙发上,木沙发感觉不到塌陷,脊背隐隐的热度告诉她,康昭坐到她身后,还靠得很近。
柳芝娴突然想:他会不会突然掰过她下巴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