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也陆续归来。
小熊黑成老熊,只有牙齿白亮如新。
老熊烤成老太熊,跟在黑炭上蹭过。
土星环更不得了,那道环烧没一半,若是点点火星直接飞脑袋上,恐怕要成月球,坑坑洼洼。
柳芝娴给康昭擦湿一条毛巾,正待换干净的,他眼神阻止。
“可以了。”
声音沙哑,尽是烟熏火燎的痕迹。
他估计嫌自己脏污不堪,也仅仅仓促一抬头。
一滴灰色的汗珠挂在眉角,柳芝娴抬手轻柔蹭去,指腹也沾上一层薄薄的灰水。
康昭侧头避了避,那点闪躲的孩子气更加明显。
柳芝娴说:“你躲什么呀?”
“弄脏你。”
康昭难得无语。
柳芝娴刚想说些什么,不远处一道不算陌生的声音尖声嚷嚷,“你凭什么说人是疯子,啊?!凭什么?道歉!”
土星环跟一个村民推搡起来。
康昭起身过去,刚开始一两步稍显踉跄,后面稳健而迅捷。
土星环被老熊拉开,那个六旬男人也被旁人挡住。
“干什么呢?”
桐坪村认识康昭的人不多,但他刚从火场下来,村民对英雄怀着自然的敬意。且康昭天生将领气派,没人敢把他的话当耳边风。
土星环哭诉起来,“他骂人是疯子!”
六旬男人半是冤枉半是气恼,“整个桐坪村谁不知道她是疯子,我就说了句实话,怎么了?”
康昭点了一个老实巴交的村民,询问事情经过。
那人说:“就是村里有个疯子,说看见过烧山的人。”
那六旬男人迫不及待插话,“疯子说的话,能信吗?她还说报纸上哪个大老板是她表哥呢!”
不少人笑笑,叉着腰走开。
“她不是疯子,她有名字!”
土星环徒然抗议,倒更像一个疯子。
这事理起来没完没了,土星环平日一直嘻嘻哈哈,似乎没有真感情,此时失控异样百出,而他们现在也不适合跟人争执——老熊和康昭把人架到一边,暂时终止纠纷。
康昭问:“‘疯子’是谁?”
老熊抢白,“算了,别纠结了。刚捡回一条命,好好休息。”
老熊和土星环向来水火不容,老熊第一次为土星环说话,疑点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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