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只是想激他,没料到这人还挺爽快诚恳,柳芝娴有点下不来台。
“算了,我爸转院你帮上大忙,一条裙子而已,不值钱,没关系。”
康昭眼神坚持,“两码事。”
……看来真要跟这个人没完没了。
柳芝娴说:“什么时候有空,回城里我请你吃饭。”
康昭:“最近没空。”
“……”
“在哪买的?”
越来越摸不透他的路数,柳芝娴妥协,“路边小店做的,你随便吧。”
蓝色小三轮车出现在马路尽头,外公近在咫尺。
康昭顺走她的手机,在她眼前一晃开锁,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我的号码,存一下。”他飞快输入号码,拨通后挂机交还,“妮妮毕竟也是女孩子,以后碰到急事,小熊不在可以第一时间打给我。就算我没空,还有所里其他同事。不要用微信语音,荒山僻野的,流量不够稳定。”
柳芝娴输入名字保存,“你就不怕我……再‘忽悠’你吗?”
“报假警的你也不会是第一个。”
“……”
康昭先开门下去,柳芝娴边跟上边嘀咕:“我又不是骗子。”
三轮车停在眼前。
“外公——”柳芝娴给他一个扎实的熊抱,老人目光稍显迟滞,身体还算硬朗。
“我一身汗津津的……”外公拿下草帽扇风,又夹腋下双手接过康昭散过的烟。
外公别耳朵后,没点。
谈恋爱时外婆给外公立过规矩,抽烟她不管,只有一个条件:别在她面前抽。
后来便成了家规,一直延续到熊家男人的第三代。
外婆在世时,把这条择偶条件潜移默化给她。
寒暄几句后告别,各自回车。
柳芝娴挤到外公身边,系紧帽绳,回头康昭已经进车里,她冲着大白挥了挥手。
大切诺基的后视镜里只留下一抹张扬的暗红,飘逸在蓝色小三轮上,出奇的和谐。
唇角不禁浅勾,康昭踩下油门疾驰而去。
“外公,你也认识康昭?”
祖孙两肩膀不时随着车身震颤碰到一块,像踩着一首旋律的节奏。
老人说:“在南鹰镇没有人不认识小昭和他父亲康树洋,特别是靠山林为生的林业人。门鹤岭是我们省唯一一个森林派出所,就是树洋亲手组建起来的,现在子承父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他爸爸当上所长时还年轻两岁,想不认识也很难。”
“外公跟他们很熟?他爸爸也应该退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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