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节分明的手腕上,一块雅致的手表与整体气质相得益彰。
开车门后,男人提醒地上有水坑,柳芝娴扶着他递来的手,跨开一大步。
男人松开手,示意KTV收银台,她跟过去。
柳芝娴从旁边冰柜拿了一瓶百香果味酸奶,“你喝什么?”
男人说:“矿泉水就好。”
开了三百八十八的包厢。
这大概只是驿站,最终目的地在别处。
就像用器皿隔水融化两块冰,等冰块完全融化,混在一起的水终将要用一个更漂亮的容器盛着,端上桌。
柳芝娴放好饮料,说:“我想先上个洗手间。”
他坐沙发上,深邃的眼睛眨了下,没有立刻松懈。
女人一身浅银色碎花旗袍,坐着发呆时偶尔卷弄耳旁一缕发丝,四叶草耳钉微闪,周身有股浑然天成的成熟风韵,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点。
一般女人定义为微胖的身材,在他眼中恰如其分。那双眉眼若多几分稚气,这微胖就成了可人的婴儿肥,但偏偏双眸没那么圆,就生出一种丰腴的妩媚来。
最终他松开手,嗯了声。
包厢洗手间门反锁。
她轻挑眉梢,手微颤着补了口红,手机震动起来,不带停的。
掏出一看,“爸爸”二字传递着一如既往的压迫感。
手指悬在挂机键上,许久,柳芝娴也毫无意外地接起电话。
“阿娴,你在哪呢?快点回来,你爸又晕倒了,准备往医院送。”
妈妈熊丽瑾的声音敲醒柳芝娴,她干巴巴啊了声,“怎么回事?送哪个医院?”
“附近的二院,你赶紧回来,听到没?”
她应过后,忙音从听筒传来,又像一直响在脑袋中。
柳芝娴开门出来,一脸歉意,不敢再看那双好看的眸子。
“家里出了急事,我得走了……”
男人一脸惨遭背叛的骇然。
他欺身而来,轻轻的一拳砸上她耳朵旁的墙壁。
“抱歉”给堵回嘴里,柳芝娴再度给锁住。
眼泪滑落,男人偶然尝到苦涩的滋味,浑身一僵。
柳芝娴趁机抽身,扬起手掌——
男人没扭回脸。
柳芝娴哆嗦着捡起滑落的挎包,跑得太急,差点撞门板上。
直到电梯口才稳住身形,后面没人追出来。
朝着电梯反光板略略整理衣服头发,柳芝娴翻了翻挎包,又踩着高跟鞋噔噔噔,仪态万千走回去。
包厢门洞开,男人松垮坐在茶几边,修长的手指中多了一根没点着的烟。
高调尖锐的足音里,他豁然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