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概烧糊涂了,直接就趴在床边睡了过去。
直到被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吵醒,眼皮都还没睁开,烦躁地伸手拿起手机,将电话接通,“喂?”一声。
对方带着点儿微怒,在问她:“敲了半个小时门,听不见?”
舒窈的声音很细,说的慢吞吞的:“听不见。”
池樾:“。。。。。。”
池樾对舒窈的灵敏度很高,只要对方稍有不对劲儿,他当下就能感觉出来,“窈窈,你怎么了?”
舒窈头疼得快哭了:“池樾,我好像发烧了。”
池樾听着她细弱又微夹着哭腔的嗓音,心疼到极致,跟安慰小孩似的,一步一步,让她自己走过来打开了门。
房门拉开。
池樾看见虚弱得一触即倒的女人,几乎是没有思考,快速走进去,关上房门。
舒窈看着他如此冒昧的动作,有些怔神,低低地喊了声:“池樾。”
池樾知道自己有点失礼了,但他管不了那么多,盯着她脸色苍白的脸,语气担心:“怎么样?很难受吗?要不要——”
池樾的话还没说完,见她身子晃了晃,毫无预兆的,沐浴清香扑鼻而来,下一秒,滚烫娇软的身躯就投入了他的怀抱中。
傲傲娇娇的小女人,第一次,卸了棱角,磨平锋芒,靠在他的肩头,显露出娇软的一面,即便她已经晕了过去。
池樾依旧有些许动容,长臂圈过女人的膝盖,将她打横抱起,严严实实地在床上裹成个一个大蚕蛹,不让她有任何着凉的地方。
接而,打了个电话给喻尧,让他拿药过来,先给舒窈量一下|体温。
39。8度。
已经快接近40度了,吃药管用吗?
刚拿药过来又被赶回去的喻尧,突然接收到指令,找了个医生过去。
医生叫宋桡,是池樾大学里不同专业的校友,两人还算熟悉,一踏进卧室,只一个柔软的瞬间或者某人眼中一个急切的眼神就能知道两人的关系不一般。
她弯腰轻轻探了探舒窈的额头,给舒窈打了退烧点滴后,独自走到酒店的阳台等待,给他们留出独处的空间。
池樾守在床边,借着床头那盏微亮的橘黄灯光,温柔地注视着女人的脸。
她睫毛轻颤,额头被汗水打湿,可能是发烧的缘故,原本白皙的脸蛋泛着微微的酡红,像个小女孩儿一样,惶恐不安。
过了许久,池樾再探舒窈的额头,发现烧已经慢慢在退了,她吐息均匀地沉睡着,像是好久都没有睡过这么安稳的觉,安静又乖巧。
池樾帮她掖好被角,转身走去阳台。
宋桡见他来,笑着问:“终于放心啦?”
莫名被取笑,池樾好脾气地没出声,不置可否。
她淡淡地说:“以前大学那会儿,我还记得我们刚在社团认识的时候,你经常一个人很安静很安静地什么话也不说,就在画画。当时我的朋友就对我说,‘你没机会的,这样的男人不是有女朋友,就是心里有人,你没看他画的每一幅画都是一个小女孩吗?’。我还真不信,后来,被你拒绝后,我是真的很不甘心呐。我记得当时的我真的很坏,我还诅咒你这辈子都见不到你想见的人,但你们还是相遇了。我没看错的话,大三那年你拿奖的那副画里的那个姑娘应该就是她吧?”
池樾看着她,嘴角勾出淡淡的笑弧,要不是她提醒,他都忘了他曾经干过这样的蠢事。
宋桡继续说:“所以,你加入美术社,喜欢画画都是为了要画她?”
“不是。”池樾说,“是她喜欢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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