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探子也吃不准这话的意思,为了提防对方是在诈自己,所以只是回了声:“啊?”
“你弹得太难听了。”杰克也没等他回答,就直接给出了答案。
“呵……对不起,先生,我也是混口饭吃。”探子苦笑着回了一句,心中也暗松了一口气,想道,“吓死我了,还以为被发现了呢。”
不料,下一秒,杰克话锋一转:“但是你琴箱里的那些钱,却显示你好像还挺受欢迎的。”
“呵呵,可能每个人对音乐的理解和感受不同吧。”探子听了这话,心里又是一惊,不过嘴上还是赔笑着回道。
“是吗?”杰克继续抽烟,并继续若无其事地往对方的琴箱里掸烟灰,“我已经观察了你二十分钟,这期间给你钱的路人一个也没有;也就是说,琴箱里的这些钱,都是二十分钟之前有人扔进去的对吧?”他顿了顿,低头扫了眼琴箱,“虽是有整有零、但从这些货币的数量粗略推断,至少有超过十五个人出于自愿为你的琴艺而给了钱……”说着,他又抬头看了眼立在街心的一个柱顶钟,“现在是早晨七点三十分,湿气刚开始下降,植物上的露水都还没有干透,而从你的呢绒外套和帽子可以看出,你站在这里的时间绝对不超过半个小时……那么我想问一下,最初那十分钟里发生了什么?来了个晨练的旅行团?”
“O~O~您是侦探吗先生?这是审问还是什么?”那探子听到这里,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并笑道,“好吧,我承认,琴箱里有些钱是我自己放的,但这并不违法吧?所有卖艺的都知道,这样做能让生意好些……您就没想过这点吗?”
“我当然知道这点。”杰克很淡定地回道,“所以……为了证实我的推测,五分钟前,我花了点钱,雇了个人,过来从你的琴箱里偷走了一些钱。”
“你……”这下,那名探子被杀了个措手不及。
“他从面前路过,假装弯腰给你投钱,但其实是抓了一把钱离开了。”杰克又接着道,“但你完全没有注意他……你不但没注意到他干了什么,甚至连‘有人在你面前停留过’这件事都给忽略了。”
说到这儿时,杰克已抽完了手上的烟,并把整个烟头扔进了琴箱:“我刚才说‘已经观察了你二十分钟,这期间给你钱的路人一个也没有’,也是在试探你,但你并没有反驳……
“作为一个想让‘生意好些’的街头艺人,你的注意力却压根儿没有放在生意上,而是一直盯着街对面那家咖啡店的橱窗……这就有些过分了。
“另外,你手上的老茧和你的琴艺也都很明确地指出了你虽然曾经学过吉他,但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至少在今天以前的很长一段时间内你都没碰过琴。”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那名探子也清楚,自己肯定已经暴露了,其脸上的笑容,自然也已转变成了一种狞厉的神色。
“哼……你还真是个啰嗦的家伙……”探子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后退,一旦退到他觉得合适的距离,他就会启动吉他里的小型火炮,对着眼前的男人来上一发,“一开始就说识破了我不就得了?废那么多话干什么?”
“其实我平时话也不多,不过……眼下我正在和人打赌,所以不得不多说几句。”杰克道。
“哦?赌的什么?”探子还在拖延时间,并拉开距离。
“赌我能不能在完全不碰到的你情况下,让你移动到此刻的这个位置上。”杰克回道。
那探子闻言,愣了一秒……就在这个瞬间,一条胳膊从他侧后方的报摊后门处伸了出来,捂住他的嘴、将其连人带吉他给拽了进去。
大约过了二十秒,报摊正门那儿走出了一个伛偻的老人。
虽然化妆化得很到位,腰也弯得很低,但这人的身材还是有点太壮硕了,和他那满脸的皱纹以及驼背不太搭调。
“好吧,那五十我先欠着。”索利德说话间,还拿着一块脏得看不出本色的抹布擦着自己那沾血的手。
“听起来,你好像是打算用另一次打赌来解决这笔债务。”杰克说着,抬脚踏闭了地上那个琴箱,顺势一挑就将其“踢”进了报摊的柜台内。
“反正总有机会的不是吗?”索利德耸肩回道。
同一时刻,街对面,咖啡厅内。
“你瞧,他们已经无聊到要用‘打赌’的方法来变着花样儿地去解决暗哨了。”子临单手托腮,望着橱窗外,面带微笑地言道。
“他们怎么样我不管……”坐在子临对面的影织则用一副仍没睡醒的面容,看着他道,“你这一大清早的……把我这个通缉犯叫到这种到处都有摄像头的地方来是想干嘛呢?”她轻轻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我们已经在这儿坐了将近一个小时了,问你你又什么都不说……还有啊,这种7—11的咖啡店里的东西好难吃啊。”
“别着急嘛,马上就要来了。”子临微笑道,“我也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啊。”
“哈?”影织将这话反复思考了几遍,并忽然想到了今天的日期,“喂喂……什么意思?你该不会是准备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来给我表白或者干脆求婚吧?”
“哈哈哈……”子临被她的反应给逗笑了,但仍是笑而不语。
就在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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