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临那边也刚好忙完了,他收起双手,从桌子上轻巧地跃下,接道:“对啊,我说过‘我绝对不会杀你的’,你现在不是还活着吗?”
汤教授喘上一口气,用他那还有些发麻的舌头又道:“你说……我……我自己开门的话……就……”
“是啊,我都是遵守承诺在做的嘛。”子临道,“你瞧,我是单独进来的对吧?而且我的确是准备和你谈谈,谈完就走啊。”
“那……为什么要把我绑住?”汤教授说到这第三句时,终于可以说整话了。
“呵……”子临笑了,“那当然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咯。”他一边说着,一边就把床边的那台“治疗仪”给推了过来,并开始往汤教授身上接线。
“你!你要干什么!”汤教授看到此举,当即惊得叫了起来。
“因为我要和你谈的事情,你未必愿意说,就算勉强说了……也可能掺假,所以,我们的谈话最好还是用这台机器来辅助一下……这样才能确保你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说出来、而且说的都是真的。”子临接道。
“你这不守信用的混……呃呃呃……”汤教授这就要骂街,但他的话被一阵电击带来的剧烈痛苦给中断了。
“嗯……这就是你平时给人‘治疗’用的频率吗……”子临电完一波后,用很轻松的语气念道,“不得不说,你们这种半吊子就是不行啊……明明是功能挺丰富的仪器,愣是用得这么糙,还是让我教教你梵高和三流社区大学美术公开课的差距究竟有多大吧。”
“哈啊……哈啊……你……你知道我的靠山是谁吗?”汤教授大口喘息着,恶狠狠地瞪着子临道。
“呵呵……你都会抢答了啊……”子临轻笑两声,“别着急,我要问的事儿还挺多的,一件一件来。”说这话时,他已飞快地对治疗仪上的各项指数进行了调整。
这种态度,让汤教授怒不可遏:“我告诉你,我不管你是什么来头,我背后的势力你根本惹不起,你要是敢再整我……嘎呃——呃呃呃……啊啊啊……”
又是一阵电流,中断了他的恐吓。
这一回的效果,和上次自是不同的,强度、波型、相位、频率等,都有调整……愣是把汤叔的肺部电出了一种灼烧感。
“嗯……不错,读数都还挺准的。”电完这一波后,子临念叨了一句,看起来……他这波只是测试,“可以正式来了……”说着,他又从桌上拿起一个老虎钳,把治疗仪上几条线的头给剪了,然后“钳”上几块金属片,做成夹子的形状,接着……就开始解汤教授的衣裤,“该从哪个问题开始问呢……嗯……先问一个简单的好了……”他恶意满满地停顿了一下,等了几秒,微笑着问道,“你觉得……这是在‘谈话’呢……还是在‘整你’啊?”
……
11月25日,晚,18:15分。
子临与汤教授的“谈话”,算是告一段落了。
子临已确信自己问到了想要问的一切,就连不想知道的也知道了不少。
不过,他的心情依然不是很好。
因为……“无面”跑了,而且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跑掉的。
子临的同伴在下午已发来的消息,经检查,那些被纳米机械病毒控制住的“病人”之中,没有无面……可以排除他假装被控制并混在人群中的可能。
再来,死掉的舍监里,肯定也没有无面,因为无面是不可能被几个普通人给压制住的。
而汤教授嘛……子临这一天问下来,是的话早就穿帮了。
至于前一天晚上逃走的冼小小和影织,都是能力者,无面只能伪装外表,但能力无法模仿,因此也不可能。
那么,还有谁呢?
子临思前想后,发现……少了个看大门儿的大爷。
是的,答案就是这么简单,但又合情合理。
为什么子临在中心里观察了好几天,愣是没有发现任何有嫌疑的人?因为人家根本不在中心里面上班,每天就在门房待着……
由于吃的是自己带的盒饭,所以无面并不知道纳米机械病毒的事儿;又由于这个中心的大门晚上是关起来的、门房不用值夜班,所以他也没机会撞见影织和冼小小的逃跑。
但今天上午出事儿之前,无面显然是察觉到了某些异样,八成是子临那些负责在外面支援的同伙暴露了……于是,无面就变了个路人的样子,溜达着就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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