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就撕。掉了她身上那件单薄的浅色衣裙,当布料被撕。碎的声音在楚楚耳边响起时,巨大的恐惧把她拉入一个无底深渊,她不停对赵倾哭喊着:“住手,别让我恨你!”
窗外电闪雷鸣,木窗被风吹得咯吱作响,惨白的光打在赵倾的脸上,他似完全疯了样,眼里只有面前的这个女人,他在用最苍白无力的方式霸占着她,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困住她的人。
唐楚楚在赵倾闯入的那一刻只感觉到撕心裂肺的痛,无论是身体还是内心,她放弃了所有的挣扎,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被他肆意地摧残。
可他的吻,他的温柔,他无休止的动作似乎都已经无法唤醒面前的女人,她闭着眼,表情痛苦地将头歪向一边,不给他任何回应,于是他更加疯狂,为了激起她的反应。
大串的眼泪顺着唐楚楚的眼角滑落,她脑中出现了很多片段,从他们小时候一直到结婚,再到离婚。
别人总说,人临死前,毕生的画面总会在脑中滚动,那是不是一段感情将死前,也会这样呢?
唐楚楚不知道,甚至到了后来,她已经感觉不出来这具身体是她的了,她不知道赵倾要了她多少次,只是她感觉自己像被肢解一样,支离破碎。
第32章
赵倾抱起麻木的楚楚,将她放入屋内的温泉池中,楚楚发丝已经被汗水打湿粘在脸上,身体阵阵抽搐,他走入池中心疼地抱着她,她只是闭着眼,似乎不愿再睁开看他一下。
他轻柔地拨开她的发丝,托起她的下巴一声声地唤着她:“楚楚,楚楚,看看我…”
唐楚楚没有动,浑身柔软得仿佛随时会滑入水中,赵倾在水里紧紧握着她的手,一刻也不愿松开,那时,他心里产生了一个荒诞的想法,哪怕楚楚一直不愿理他,只要她还像现在这样依附在他身上,不要离开他,那么他们就还有可能。
直到楚楚鼻尖冒出点点汗珠,她才忽然很微弱地出了声:“我们结束吧。”
她说的是结束,似乎和离婚、分开都有那么一点的不同,了结他们之间所有的牵扯,彻底桥归桥,路归路。
她闭着眼,所以没有看见赵倾眼中那巨大的伤痛,和不停哽咽的喉结。
他原本出生在一个和谐温暖的家庭里,八岁以前,他和所有幸福的孩子一样每天无忧无虑地生活着,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最爱他的妈妈,和记忆中的爸爸一起离开了他。
从此,他的生活中只有他自己,直到这个莽莽撞撞的小女孩翻进他的房间,陪他度过无数个难捱的日子,她用最没心没肺的笑容驱走了他阴暗的时光,成了他童年唯一亮着的微光。
他多么想给她一个未来啊,他曾无数次地思考,他到底能给她带来什么,他一无所有,甚至背负着那样一个家庭,他害怕楚楚跟着他吃苦,害怕楚楚的家人无法接受他,害怕她周围的人过得都比她好。
他比同龄人都要冷静理智很多,所以他知道当爱情被生活磨砺光后,楚楚不会再像当初那么一腔热情,就如他的身生母亲,他不愿在前途一片渺茫时给她任何希望。
所以他始终和她保持着距离,即使曾经那么多次想看着她,抱着她,拥有她,最后也只能远赴他乡。
但他没有过得了自己内心的坎,他回来了,他怕他会后悔,他怕她真的嫁给别人,他比所有人都要努力,他熬过的夜,写过的报告,吃过的苦是同龄人的好多倍,他何曾不想夜夜抱着她,陪她去往世界每个角落,可他只有一双手,他如何同时给她现在和未来?
他总是想只要他努力,再努力点,总有一天他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可在娶她之前,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日后会突然被一座大山彻底压死。
人生反复无常,纵使用最精细的尺子丈量脚下的路,也无法抵抗突如其来的山体滑坡,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被活埋之前将他心爱的女人亲手送出去,他明知道自己不能奢求太多,但人心啊,往往是贪婪的。
他用浴巾将楚楚包裹住,放在榻榻米上,又替她盖上了被子。
夜已深,窗外狂风乱作,大雨似乎没有要停歇的意思,赵倾在窗边点燃一根烟,楚楚终于睁开眼,远远地望着他。
丝丝烟雾顺着他的指尖弯弯曲曲地升腾而起,那星火点点在漆黑的夜里忽明忽暗,他的目光绵长悠远,眉宇凝结地望着漆黑的雨夜。
从前唐楚楚并不知道赵倾会这样,直到后来嫁给他,她才发现每当这种电闪雷鸣的夜晚赵倾总会失眠,或者被惊醒之后便再也难以入睡。
虽然赵倾从来没有跟她说过为什么,但楚楚却记得,他妈离开家的那段日子,宁市持续下了半个月的大雨,小小的赵倾每天都会趴在窗边孤零零地盯着漆黑的雨夜,就好像在等着他的妈妈,期盼着奇迹出现,儿时的那段日子便成了深刻的烙印留在赵倾的心底。
唐楚楚心里五味杂陈,心痛得就连呼吸都变得稀薄,儿时的她如此期盼那场大雨能够停歇,她的妈妈也能找到回家的路,她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要离开他也正是在这样磅礴的雨夜。
赵倾独自待了一会,灭了烟朝榻榻米走来,他躺在楚楚身边拉开被角侧头望着她,她背对着他,很安静,柔美的背。部线条像艺术品那么令人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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