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唐楚楚和阮初经常跑到赵倾家玩,赵自华没从大学下来时,还没有这么不正常,她们来玩,赵自华还会偷偷给她们买冰淇淋吃,对她们都挺好。
所以这次阮初回来,特地来给赵自华拜了个年。
赵自华家里也没准备什么菜,于是阮初才提议包水饺吧,可是准备下水饺的时候又发现家里没有醋,赵倾起身套上外套说去楼下超市看看。
赵倾刚离开没多久,唐楚楚就说要回去了,还说中午家里亲戚喊吃饭,答应好的。
她实在是不想留下来,所以编了个理由,赵自华也不好挽留。
出了楼栋看着皑皑的白雪,她长长呼出了一口气,又打了个喷嚏嗅了嗅鼻子,感冒可真难受啊。
她踏着白雪,地面咯吱咯吱地发着声响,晶莹的雪被她踩碎,难以复原,就像有些关系,一旦变了味就再也回不去了。
她没走多远,突然身后有人叫住了她,她回过头看见阮初追了出来,唐楚楚站在原地等她,阮初踏着利落的黑色皮靴走到她面前笑着说:“我送送你,顺便聊聊。”
唐楚楚没有拒绝,两人并肩走着,再也不像儿时那样亲密地挽着,彼此之间都有些生疏。
阮初先开了口:“你知道赵倾被告的事吧?”
唐楚楚一颗心提了起来,没想到孟广德真告赵倾了?
她停下脚步看着阮初:“他和你说的?”
阮初摇摇头:“赵倾前段时间找律师,正好他接触的那个人我认识,所以听说了他的事,不瞒你说,这个案件我私下了解了下,对方有点难搞,如果赵倾想通过那个律师摆平这件事,那个人未必能搞定,所以我这次回来,是想找他谈谈,接手这个案子。”
唐楚楚听说阮初这次回来的目的,在一瞬之间庆幸和失落交织在一起,特别复杂。
庆幸的是,这个人是阮初,她绝对可以帮到赵倾,这种信任似乎从小就很坚定。
但失落的是,她是不是要以把赵倾还给她为代价?
不过这个问题她根本不用问出口,因为阮初下一句话就说道:“听说你和赵倾离婚了?”
唐楚楚低着头看着雪地靴上裹了一层的白雪在慢慢融化,点了点头:“半年前。”
“所以你应该不介意吧?”
唐楚楚有些陌生地抬起头看着阮初,一时间都没回过味来她说的不介意是指什么?
只能干巴巴地说:“怎么会呢。”
她是个不太会表情管理的人,但她刚才在阮初面前已经尽量表现得很淡然,很不在乎的样子了,她现在这个前妻的身份,能介意什么呢?又有什么资格介意呢?
其实他们三人之间有些事情并不必要说清。
例如她和赵倾离婚,阮初在这时候回来,很多东西都像冥冥之中一样。
就好比他们三个小时候分一块蛋糕,赵倾和阮初永远会把最好吃的奶油留给楚楚,她不想吃了后,他们才会将蛋糕分掉。
如此想来,他们三人的关系又好像不曾变过,只是现在分的不是蛋糕罢了。
和赵倾离婚时都没有这么难受,可是上了公交车后,唐楚楚却感觉心脏突兀地颤抖着,眼眶红了一圈,她想,可能感冒又加重了吧。
大年初二的宁市像座空城,雪天没什么人出行,公交车倒是顺利地将她带回了天盛嘉园。
她刚到小区门口就看见路边上停着那辆惹眼的保时捷,她几步走过去敲了敲车窗,里面的人正在杀王者。
随即放下手机打开了车门走了出来,唐楚楚有些惊奇地问他:“杨总?你怎么在这里呀?”
杨帅为什么会在这里?他自己也不知道,昨天约了妹回家共享浪漫一餐,酒足饭饱再来点饭后运动,向来是人生一大乐事。
但天煞的,他昨天对着那个36D讨好的谄媚一点反应都上不来,本来兴致挺高的,但自从碰见唐楚楚后,心里升起了一股窘迫感。
成年人之间男未婚女未嫁,约一下他从来不觉得有什么好羞愧的,不过是互相解决生理需求罢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在昨天下午对上唐楚楚那双略微吃惊和澄澈的眼神时,居然会感到窘迫?真是见了鬼了!
然后那位36D兴致来了得不到释放自然一头恼火,杨帅也很烦躁,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转了一笔钱给她,把36D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