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徐修其毫无征兆地靠了过来,脊背微弓,黑色的西装外套因为他弯腰的姿势而凸成一个“v”字形,内里的白衬衣边缘被金线勾勒着。
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清冽薄荷香盈在她的鼻端。
谢听雨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脚后跟抵在墙上,退无可退之下,她眼神仓皇地看向徐修其。
“师兄?”
徐修其走了过来,伸手侧过她抵在她身侧的墙上。
谢听雨就站在角落处,就这样实实在在地落入他的包围圈中。
徐修其低下|身来,挺鼻薄唇,室外的光照在他的左脸颊上,右脸陷在昏暗室内,脚底的墨绿色灯光隐隐发亮,他眼底漆黑,浅茶色的瞳孔似乎也被暗下去的天染上暗色,眼底被暗涌的墨绿色光照的诡谲难变。
好一会儿,他才开口,声音低而沉,“可我不想当你的师兄。”
谢听雨怔住了。
看到谢听雨这个反应,徐修其上下滚了滚喉结,从喉咙里发出笑意来,“我以为你很早就知道我的意思了,不是吗?”
谢听雨找了半天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她闷闷的“啊”了声。
她垂下头去,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师兄。”
“嗯,”徐修其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的异常,“要拒绝我?”
谢听雨摇了摇头,她声音很轻,说:“我就是想知道,你到底是想找我谈恋爱,还是想找个人谈恋爱?“
徐修其显然是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么句话来,沉默了几秒,他说:“我不知道你问我这个到底是什么意思,可能男人和女人之间思考问题就是不一样的,我给不了你一个答案,或者——即便我给了你一个答案,你也不会满意。”
他到底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大神,凡事都理性思考,哪怕情|欲充斥脑海,也能条理清晰地一一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
这样一个无论何时何地都能保持这么清晰理智头脑的男人,她真的能掌握吗?
“可是羽毛,”这还是第一次他这么正色地叫她的名字,他垂眸附耳,说话时的气息温热晕在她的耳廓处,她下意识缩了缩脖子,还没等她调整好站姿,就听到他又说,“我很确定,你对我而言是不一样的,不一样是指——”
他毫无征兆地直起身子,伸手,从她的身后到他的身后,画出一道很长很长的线。
他指了指线的左边。
他们二人站着的这边,说:“这里,以前是我,现在有了你。”
“那边,”他指了指线的右侧,嗓音很淡,带着几分冷意,“是其他人。”
徐修其漆黑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喉结上下滚了滚,再开口的时候嗓音喑哑,缓缓道:“在这个世界里,多了一个你。”
我本人孤僻,乖戾,在旁人面前高高在上如神祇,即便是身边至亲之人都不甚亲近热络,唯独在面对你的时候,内心起伏波动,血液喷张流动。
我的世界里原本只有我自己。
直到你出现在我的心底。
——在这个孤独浩瀚的无尽世界里,我多了一个你。
作者有话要说: 徐师兄其实并没有表面那样的温和,之前也说了,他从小就不在父母身边,爷爷奶奶再好,也抵不过父母的照顾和陪伴的,而且身边还有个从小到大跟在父母身边的弟弟做对比,他其实是非常妒忌弟弟的。
而且父母后来又想要弥补,在他看来就像是搞笑,真以为缺失的童年能弥补的回来?
小时候想要一颗糖想要去游乐场,二十岁的他还想吗?
所以他一直是在自己的世界里的。
他独立,自主,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野心,所以不会继承齐家更不会回徐家,他的世界渐渐的变得越来越浩瀚,他会拥有更好的未来,即便那个世界里没有羽毛。
他也做好了他的世界里只有他一个人的打算。
但是羽毛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