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排行周排行月排行日推荐周推荐月推荐

吉林小说>臣妻>第98节

一声声发问,似自心底传出,几要震破耳膜的喧响中,皇后默默阖上了双眼。

第181章剧毒

每次以为坠入深渊、已至渊底,现实却总是将他再往下推,叫他知道深渊无尽,绝望之后,是一重又一重更为深重的绝望,好似没有尽头,到最后,绝望到麻木,麻木地接受所有,所有……

……从知晓圣上与阿蘅之事,到探知阿蘅身世,晚了一步地眼望着她成了圣上的女人,知道他并不是孩子的生父,到如今定国公府谋逆案原有冤情,每向前一步,都像是现实在无情地嘲弄他,嘲弄他心底居然还敢留有奢望,一点点地将他和离后心存的复合希望,慢刀子割肉似的,狠狠地碾得粉碎,令之如细沙从指间流走,愈想攥在手里,愈是两手空空……

……从前,圣上因他与姐姐的缘故,会相对平和地去打压褫夺母亲手中的权势,会与他心照不宣地留母亲一命,让母亲安享晚年,可到如今这生死一线的激烈形势,再不会了,定国公府谋逆案有冤,阿蘅定会选择为家人洗冤复仇,圣上也可以此为契点,彻底扳倒母亲,这冤案不同以往,这滔天罪名落下,母亲就是死罪,而父亲的声名,武安侯府的世代荣光,也会彻底毁于一旦……

……阿蘅不会停,那是她生来背负的责任,母亲亦不会,她实在心底渴望着厮杀的到来,从前,母亲逼他在阿蘅和她之间选,他极力设法两全,如今,阿蘅与母亲不死不休,是现实在逼着他选,逼他只能选帮一人,可他不能对母亲的生死袖手旁观,亦不能眼看着母亲害死阿蘅……

……若圣上与阿蘅赢了,定国公府翻案,母亲必死无疑,若母亲赶在这之前得手,圣上与阿蘅会性命不保,为今之计,似是唯有顺着母亲计划,赶在洗冤翻案前动手,他自不会允许容华公主伤害阿蘅,若单单只有圣上驾崩,尚在襁褓的元晗登基,褫夺母权的他,摄政前朝,才可保阿蘅和母亲两全,只是压下定国公府冤案,阿蘅会恨他一世,将母亲褫权禁于后宅,母亲亦同样会恨他一世,唯一可以同时两全的办法,他最亲的亲人和最爱的爱人,都会恨他,这一世,她们永不会原谅他……

……这是唯一的办法吗……建立在圣上之死上……

……每每想到圣上当初是如何欺辱阿蘅,如何背叛情义,他心中便恨火如灼,将心底烧得空空荡荡,他恨圣上,彻骨的恨,可这恨之外,还有其他许多,牵扯不明,圣上仗权欺辱,他想将他的权势夺来,想教他尝尝无权隐忍的滋味,可他想他死吗……想他死吗……

深沉的夜色中,沈湛一路心乱如麻,渐走回住处,他望着灯火渺茫、侍从静立的房间,想到新婚之时,他与阿蘅如胶似漆,恨不得一刻也不分离,每日里官署事毕,就会推掉所有交游宴饮,尽力早些回来陪她,但尽管如此,有一次,他还是不得不晚归。

那一次,是圣上留他在宫中喝酒,说在这世上,只有与他沈明郎喝酒才是喝酒,只有与他对饮才最是畅快,又说,他外放青州三年,他一个人在京,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真真想煞他了,以后不管他怎么自请,再也不将他外放出去了。

酒至三巡,圣上喝得兴起,酒后真言越来越多,一箩筐一箩筐地往外倒,他知道,圣上只有在他面前才会如此,既在心中感念圣上情义,又牵挂单独在家的阿蘅,喝酒喝得很是心不在焉。

圣上渐也注意到了他的心不在焉,打趣笑问:“可是想家里的沈夫人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啜了口酒,圣上见状大笑,“难不成还真像书里说的‘如胶似漆’不成?!”

可不就是如胶似漆,他想到阿蘅,心中柔暖,笑着对圣上道:“陛下比微臣早成亲好些年,定早已熟烂这四字真意。”

圣上听他这样说,唇际笑意却似微微僵住,但只须臾,笑意又如先前扬起道:“朕记得你来请赐婚旨的时候,说你夫人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子,这话,你可敢到你姐姐面前去说?”

他禁不住嗤笑出声,见圣上眸光晶亮地笑望着他道:“其实你也不必来请,早在听你姐姐说,你发狠话道如不能与那女子结为夫妻、宁愿出家了断红尘时,朕就要上赶着帮你把这亲事给弄成了,你沈明郎可不能出家,你出家了,谁来陪朕喝酒呢?!”

毫无嫌隙的爽朗笑语,恍若就说在昨日,就在耳边回响,沈湛慢走入室内,挥手屏退诸侍,人在避风的房中坐着,可还是觉得寒冷,风从四面八方来,往他的骨血里钻,一腔心头热血,早在世事磋磨下,凝结成冰血渣子,寒浸浸地凉。

……是否早知今日,倒不如当初出家,了断红尘,留阿蘅在青州自自在在地同父兄生活,平安喜乐一辈子,一辈子都不会踏入京城这座修罗场来,不会遇着他母亲,不会遇着圣上,不会忍受那么多的痛苦,流那么多的眼泪,一生一世,都只是无忧无虑的温家小姐……

窗下的檀几上,原有一只釉红花樽,犹与阿蘅住在这婚房中时,阿蘅每一日,都会亲自攀折花枝修剪插上,记得那夜他从宫中回来时,阿蘅正拿着一把小银剪,站在这檀几花樽前,专心致志地修剪梅枝,他轻步入室,示意侍女噤声,悄悄走上前去,猛地一把抱住了阿蘅,却见她并无他想象中的惊讶反应,反是他不解地将她搂转过来,含笑问道:“娘子呆了不成?可是剪花剪得魂儿丢了?”

他的娘子嗤地轻笑,“傻瓜,地上有影子啊”,她手搂着他的脖颈,双眸璨璨如星地揶揄着道,“有小贼偷偷摸摸地窜过来,我可看得一清二楚。”

他想错了,他深夜未归,阿蘅怎有心思专心剪梅,只是在心神不属地打发时间罢了,心中感动的他,将阿蘅抱得更紧,抵额笑问:“那娘子以为,该小贼夜半登门,有何企图?”

阿蘅笑,“贼心贼胆,我可猜不着。”

他亦笑,笑着轻啄了下她唇道:“那为夫告诉娘子,小贼要偷人啦!要把美娇娘偷藏在金屋子里,一生一世都叫别人见不着!”

他笑着将阿蘅打横抱起,坐至内室榻边,阿蘅倚坐在他怀中,一手柔搂着他颈,近前轻嗅着酒味,开玩笑问道:“小贼可是出去喝花酒了?”

他笑问:“若小贼真有这贼心贼胆去喝花酒了,娘子会当如何?”

阿蘅咬笑不语,只是盈盈眼望着他,将手中修花的小银剪,清凌凌地“咔擦”一声。

他绷不住笑得直抖,“这可不行,我可不能去跟赵大总管争位置!”

笑将她手中的银剪,拿搁到一边榻几上,他握住她那只手,送至唇边轻亲了亲道:“咱们还得生孩子呢,未来至少一儿一女,咱们可说好的。”

静谧的深夜里,他抱着她,告诉她他晚归的原因,讲了不少他和圣上的旧事,末了轻对她道:“咱们生两个儿子好不好,一个男孩太寂寞了,骑马射箭都无人陪的,生两个,让他们兄弟一起玩,让他们兄弟,就和我同圣上一样要好。”

她双颊微红,轻嗔道:“什么一个两个,你说生就生啊……”

“嗯,光说当然不行”,他一本正经地说着这样的话,朝她压沉过去,惹得她笑着轻锤了下他,他亦笑,笑得满心甜蜜,温柔低道:“我们的一世长着呢,慢慢来。”

书友推荐:六零寡妇再嫁少妇的沉沦林阳苏颜春盼莺来不灭神主花开百年青云之驭娇红人龙王令异界游戏制作人玫瑰头颅医生我还有救吗直男宿主被反派强制爱了沿河路被嫡姐换亲之后于青嫂子,求你,弄死我正义的使命山村傻子神医城里的香艳龙王令
书友收藏:城里的香艳天才少年,开局便是救世主香落九重再别春风桌边[校园]七里香绝色佳人火影:我带着转生眼穿越了混沌神王婚色糙汉,一品红人小知青太彪悍,京院荣少他超爱开局萌男变身美少女影视那些年我们的意难平全民转职:修仙者废?看我一剑开仙门!苏璎盛敬锋青云红颜香科举:儿啊,光宗耀祖全靠你了全民:天赋长生,我出卖寿命成神魔门败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