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断崖绝壁之间游走,对于邺无渊来说,的确是不算什么难事。
而这会儿,圆天也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飞天遁地。
好嘛,在她认为的飞升成仙之后,即可做到的御气而行,她这前男友早就会啊!
他单臂搂着她,真是轻松的恍若无物,他就那么带着她顺着绝壁之间凿出来的栈道往上‘飞’。这栈道绝对危险,即使有的地方人为的弄了些木头遮挡着,可有可无。毕竟年头久了,有的都腐朽了,大概只要稍稍用些力气,就得碎成渣渣掉到下头去,碎尸万段。
可这些,于前男友来说,根本算不上问题。
他好似在‘飞’的时候都不看路的,脚下有什么都能给他做垫脚石。
飞来飞去,简直是纵横,她被带着,在多个绝壁之间来来回回,每一处山洞,他都带她逛了个遍。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他家后花园呢。
终于,他带着她‘飞’到了一处最高的山洞,就在那绝壁山巅的下头两丈多处。洞口有垂下来的藤蔓遮挡,也不知他是怎么现的。
那些藤蔓被他轻易的拨开,随着它们荡开,才会知道那些藤蔓有多沉重。
双脚落地,圆天轻轻地吁了口气,随后扭头看向身边的人,“你的眼睛是不是和野兽一样的?这么隐蔽,你也能现。”语气里是不可思议的,同时,也是嫉妒的。
“是通过那些挂在外面的藤蔓看出来的。”邺无渊解释,也能听得出她语气里的不友好,不过他怎么可能和他计较。
暗暗的哼了一声,圆天仔细的看了看这山洞,没往深处走,因为深处黑漆漆的,只有这洞口附近有光。
不过,山洞里头挺干燥的,又没有啥异味。而且,如果往里走,肯定会现一些,不该看见的。
对于修道之人来说,飞升之后,遗留下来的那即为仙蜕。可都是那么说,仙蜕仙蜕,褪下了这肉胎凡体,之后如何,谁又亲眼看到了呢?
当然了,这是于外人来说,对于修道之人,可不就真正是仙蜕,真正的升了仙。
邺无渊其实这一路来,仔细的观察了一下阮泱泱,她好像也并没有太过激动,只是很寻常的看一看,观察观察,仅此而已。
她为啥不激动,很快就知道答案了。
圆天观察了半晌,随后又扭头看向了邺无渊,她那道姑头十分整齐,拢在顶,像个花苞,从而将她的脸完整的露了出来。
她就那么看着他,眼神儿隐含些许攻击力,“你这飞上飞下的,与得道之人也没什么区别啊。若是要你一直飞来飞去的不落地,你会累死吗?”
邺无渊哽了哽,“大概会吧。”
一听这话,圆天就顺心了,到底还是凡人,怎可与仙人比较?
瞧她那小样子,邺无渊不由得抬手在她脸蛋儿上捏了捏,“盼着我累死呢?你说你,到底有没有心。”都这么多天了,他整天在她眼前,可就好像还钻不进她心里去似得。
不过,也不能这么肯定,毕竟,她那‘大侄儿’在她心里可重要了。
想到此,他捏着她脸颊的手施了些力气,捏的圆天立时就翻脸了。
一巴掌拍开他的手,她转过身去揉自己的脸,好疼的。
“疼了?我看看。”她背过身去,邺无渊不得不上前,扳住她肩膀,要把她转过来。
“哼,等我得道了,非得先给你点儿颜色瞧瞧。”她冷哼一声,不是当下收拾他,是因为现了他会‘飞’。这若是气急了,把她给扔下去,她岂不是就提前‘飞升’了?前功尽弃,啥也捞不着了。
邺无渊真是忍俊不禁,把她转过来,又抓下她捂着脸的手,果然,被他捏红了。
主要是她太过细皮嫩肉,还记得以前只是抓住她的手腕力气过重了些,那手腕就不成模样了。
这会儿,她的脸蛋儿上还真有两个红色的指印,乍一看,真是可怜。只不过,又像是他给印上的印记似得,他看了看,反倒笑了。
“你也不必非得等着得道升仙再给我颜色瞧,这会儿你施展出点儿颜色来,我也都受着。”他半搂着她,另一手轻抚她的脸颊。其实吧,这会儿又忽然觉得,她这样稀里糊涂的忘却前事也挺好,最起码,对于他的接近她并不排斥。没有了那层她所固执的‘辈分之差’,相处起来真是轻松多了。
“你这人,油嘴滑舌。此等绝境,我若给你颜色,岂不是害了我自己?我坐忘仙游时,可是听不少仙人前辈讲述人之恶。只因一些些不快,便怨恨积攒,最后杀掉了自己曾经心爱的姑娘。不止残忍杀害,还将人剁碎了扔到臭水沟里。如此行径,扭曲残暴,这等人,将永世堕入畜生道。”她就那么斜着眼睛睨他,嘴里说的话,也真是挺慑人,尽把人往恶毒残忍里想。
“那不知道,有没有吃人的?”他垂眸盯着她看,他的眼睛真的很好看。初始看时,十分澄澈,可若往深处那么瞧瞧,就好像能把人给吸进去似得。
而此时,他的眼睛就真真的好像在吸面前的人,非要把她吸进去。
“我看你现在的眼神儿,就像要吃人。”而且,也不吃别人,只吃她。
抚着她脸颊的手也跟着顿了顿,再轻轻移动起来时,却是真的带着那么一抹难以言说的温柔和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