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最开始是她‘冒进’,致使他也跟着跑偏了。不过,该止损时,须得尽快止损,不能一错再错下去了。
“恢复的太慢了,知道你不爱喝药,为了尽快愈合,喝几天药吧。”邺无渊微微眯起眸子,仔细的看了会儿,建议道。
摇头,她是连考虑一下都没有,“不要,苦。”
任性之语,她现在连花式包装一下语言的意思都没有。
邺无渊倒是也不生气,他喜欢看她任性的样子。
几不可微的叹口气,“算了,不想喝就不喝吧。”任她了。
他这种‘长辈似得无奈’,还真有点儿撩人儿。
阮泱泱站直了,黑白分明的眼眸,有那么片刻的复杂。
这种复杂,来源于内心深处,每每冒出,她都会用清心咒来‘压制’。只不过这会儿,她却是忘了清心咒那回事儿了。
美好的清晨,美好的环境,美好的男人。
仔细看看,真有点儿梦境的意思。
如果这真是梦境,她真敢把他当成鸭鸭。
长叹口气,她又笑盈盈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说完,她转身就走了,也根本不去看邺无渊的脸色。
嗯,她在说这句话之前就想过了,不能去看他的脸色,肯定难看。
邺无渊看着她一直走进竹阁里,才缓缓的摇了摇头,也转身走了。
已经走进竹阁的人,只是站在刚进门口那里,背对着门口,她看着在摆放早膳的两个丫头,神思真有那么一瞬间的模糊。
心里头某一角,扎针了一样,刺得她呼吸一滞。
“小姐,用早膳啊?”小梨走过来,小声的问道。从看到她进来时,她就这个样子,也不知在想什么,明明刚刚站在廊下和将军聊得挺开心的。
她和小棠两人取了早膳回来,从那边廊下绕过来,自然是瞧见了他们俩。
一人站在廊上,一人站在廊下,一个仰头,一头低头。互相看着,又在说话,明明中间隔着一条围廊吧,却又好像什么都没阻隔,近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她们俩只是匆匆瞥了下,就快步的进了竹阁,进来后还在偷笑来着。
可谁想到,阮泱泱这回来了,就突然很沉重的样子,像是有什么东西,她不能背负,也无法背负。
看她这个样子,再想想她刚刚在外面的样子,就怪让人心里头难受的。
“你们觉得,我真出家怎么样?”往餐桌走,阮泱泱神情也变了,很轻松的问道。
两个丫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真都不敢回答她这个问题。
“怎么不说话?诶,对了,我忽然想起来吕长山跟我说过,他这做生意山南海北的走,身边雇佣了那么多的人,就缺个能让他放心的大管家。不如,我去给他做大管家吧,他之前欠我的钱还没还呢。”用饭,她看起来一切如旧,就像随意聊天似得,声音柔柔的,好听的很。
小棠眼睛一转,“小姐,你不是要去炼丹吗?我和小梨还想着,能不能吃着小姐你炼的丹药呢,美容驻颜的丹药。”
“是啊是啊,谁不想永葆青春。”小梨立即接口。
转眼看向她们俩,阮泱泱缓缓的眨了眨眼睛,“你们俩啊,这也算是贴身佞臣了。我原本准备做点儿有利于人类和谐的大事吧,你们俩非得怂恿我不务正业。永葆青春是吧,努力努力,没准儿还真成了呢。”
两个小丫头对视一眼,又偷偷的笑。这会儿是阮泱泱自己说不务正业的,可不是她们俩说的。明明昨晚还说自己做的是正事,原来自己心里头可清楚了呢。
白日里无事,只要项蠡不‘召见’,阮泱泱就能在自己的住处一直不出去。
这也所幸是在外面,一切从简吧,无需每日例行的去给项蠡叩拜请安。
阮泱泱也祈祷,再回了盛都,不要再见到项蠡,这若见着了,不三拜九叩,肯定会被视为大不敬。
关于德德,阮泱泱其实还是想再和他交流交流的,想用一些十分简单的逻辑思维游戏什么的,试探一下他的大脑。
不过,又真的担心把他脆弱的大脑给弄坏了。
再说项蠡在这儿,他最爱看热闹,她一有动作,他肯定凑热闹来。
算了。
她不出去,不代表其他人不会来找她,尤其是不自觉的就成了她狗腿子的马长岐。
倒也不是因为他没主见,重要的是眼下这主见他也不敢随意的拿,住在这儿的是帝王。但凡换个其他人,即便是他姐夫,他也不会这般小心翼翼。
想想他大哥出了那种事儿,按理说族内的人都得被牵连。他此时却还能安安稳稳的,想来不也是托了阮泱泱的福。
站在廊下,窗子开着,下一刻就看到阮泱泱在窗里坐了下来,手里还拿着那本古书。
“说吧,又怎么了?”看着马长岐,阮泱泱不由问道。
“小姑姑,你还在琢磨炼丹呢?”一看到她手里的书,马长岐不由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