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她之前在这禅房里做了什么,果然啊,孽障就是孽障。
好半晌,那元息就那么撑着身体,一直在颤抖。
不过,他蓦地还是撑起一口气的,摇摇晃晃的起身,挪腾着移到了佛龛前。
颤着手折断了燃着的香,这段的部分插进了香灰里,又转身费力的挪到桌前。
桌子上有一个包袱,他边往下坠边解开包袱,从折叠起来的僧衣下拿出一个瓷瓶来。也不知里头是啥,他砰的坐在地上,勉强的打开瓷瓶,把里面的东西都倒进了嘴里。
从看见他折断了那几根香开始,阮泱泱就不再呼吸了,明显问题出在那香上,魏小墨搞的鬼。
元息就那么躺在了地上,闭着眼睛,他本就无比洁净,恍若佛莲,祥和清雅。
这会儿仰面朝上,阮泱泱也看清了他的脸,此时被某种难耐的情绪所浸染,一时间在他脸上呈现出两种极致的反差,圣洁与***,却能轻易让人的心狠狠一震。
转开视线,阮泱泱憋不住了,扭头朝着一侧深呼吸了一下。或许就是因为这一呼吸,这胸肺间也跟着一热。
魏小墨还在那儿看,不过又好像和她之前的设计有出入,她此时略显焦躁。
抬头看了看天,她微微皱眉,之后快的把瓦片重新都放了回去。
“泱姐姐,我安排的人没来,我得去看看。今儿,说什么我也得坏了这秃驴的道行。”事情果然是不顺,她可是安排了一个女人的,花了大价钱从城里雇佣的一个风尘女。
阮泱泱扭头看向她,黑白分明的眸子皆是严厉。蓦地,她抬脚在她腿上踢了一下,“你又给人下药。下了就下了,你自己吃了解药,不提前告诉我一声。刚刚在那儿,我可是吸了好几口。”
她这么一说,小妖精一诧,之后就笑了,笑的那个好看。
“泱姐姐,我没吃解药。而是,我很早之前就服过断离草,解百毒。刚刚太兴奋了,把你给忘了。那香啊,叫逍遥酥,效果你也瞧见了。你要实在难受,我给你想想法子?”她笑的可是无比妖孽,一口一个泱姐姐,但摆明了在看笑话。
阮泱泱不解恨的又给了她一脚,“用你想法子?我要下去。”只是有点儿热而已,自从进了湘南,她一直都热,这会儿更热罢了。
魏小墨嘻嘻笑,“我倒是忘了,这下面还有个能解馋的呢。”话落,她就抓着阮泱泱的手腕,迈出去一步,就跃了起来。
轻飘飘的落地,阮泱泱站稳了之后,就反手扣住她的手臂,接连踢了她好几脚。
她闪躲着,边躲边笑,开心的很。
跟以前教训某些个顽皮至极的熊孩子没差别,阮泱泱出了气就放手了,懒得搭理她,然后转身朝着邺无渊走了过去。
魏小墨还惦记着自己雇佣的那个风尘女呢,被松开,她就跳着离开找人去了。
邺无渊始终都站在树下,看着她走过来,他也缓缓的敛去了眼底的笑意。能看见她撒泼,极为不易。
“禅房里是那个东夷的元息高僧,这小妖精,没完没了了。”也转身靠在树干上,她抬手在自己的脸颊旁扇风,热。
“在香城碰到时,他们应当是要回东夷的。不过,他们并没有出关,关口那里没有报备过。本以为是寻了其他捷径,看来是根本就没走。”邺无渊的眸子紧缩了下,语调却是一如既往。
“正因为没走,就被记仇的魏小墨给盯上了。要说她找人的本领比拂羽大啊,远在湘南都被她找到了。”顺便,还做了一番计划,要戏耍人家,坏人家道行。
邺无渊转眼看向她,刚要说什么,却缓缓的眯起眼眸,“你的脸怎么了?”
“怎么了?”还在扇风,她的手落在自己脸上,有些热。
“红。”细嫩的皮肤下,鲜艳的桃花一样的红,莹莹两片,妩媚娇艳。
她还偏偏仰脸看着他微张着唇,唇就更红彤彤了,随着呼吸都是热气。
“那孽障搞的鬼,在元息的禅房里燃了什么逍遥酥,一听就是下流货。我在房顶上时吸了几口,现在有点儿热,应当没什么大事。”主要是她看到了元息作的样子,完全无自主能力了。她没有,只是热,所以不严重。
邺无渊深吸口气,形于外的不悦。
抬手,邺无渊用食指的指背轻轻地碰了碰她的脸颊,“难受么?”
“不难受。对了,刚刚你不是听到魏小墨说藏香楼了嘛,她估计没少去玩儿。你是想怎么进去?若是大大方方的进去玩儿,跟着魏小墨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她是个玩家子,到了玩乐的地方肯定吃得开,从她言语间就看得出来。
“是得潜进去,和郡王妃母家的兄弟是湘南总兵,近日就在小阳城,将藏香楼当成了家。”邺无渊告知他要去藏香楼的目的,是为了调查。
“那之前去香城请你来湘南的那位是?”记得那个就是和郡王妃的兄弟吧。
“那个是和郡王妃的幼弟,加上藏香楼的那位,与和郡王妃乃一母同胞。”他继续垂眸看着她,边解释,边再次抬手,用食指指背碰她的脸蛋儿。
还是热,还是红,红的艳,红的娇,以至于他给她解释的时候声音都有点儿飘。
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他碰了两下,她没说啥,他就又抬手碰。
接连碰了数次,阮泱泱终于皱眉,“没完没了了?”碰起来没完,莫不是这脸真红的不成样子了?
抬起两手捧住自己的脸,热,就是热,除此之外,她没别的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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