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她遮掩不住的恼怒尽收眼底。前一刻还害怕的满脸慌张,这会儿又开始隐隐怒,邺无渊瞧着,抿起的唇角也不由上扬起一丝丝来。虽是不明显,可也是柔化了他整个面部。
“只是头一次瞧见会被鸡吓得惊慌失措的人。”很特别,或许有些不厚道,但的确又很好笑。
阮泱泱看着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真跟他闹出不愉快,对她并没有什么好处。再说这四周不是亲卫就是下人,她若真和他言谈之间不痛快,最后没面子的反而是自己。
“我怕的东西多了,鸡只是其中一种。”放软了语气,她一边手上用劲儿,想从他的手中挣脱出来。
邺无渊抓着她,片刻后才放松了手,她也自由了。
后退两步,退到小梨身边,转而抓住她的衣袖,那边群鸡还在叫,虽是没刚刚叫的那么瘆人,但还是挺可怕的。
小梨立即拍着她的手安抚,它们只是在叫唤罢了,但飞不出来。
片刻后,小棠也跑回来了,“小姐,没事儿了,已经把那两只黄鼠狼抓住了。他们正在寻黄鼠狼进入庄园的空隙,今晚这种事儿不会再生了。”
“那就好,赶紧回去吧。”微微直起脊背,尽量让自己平和一些,因为动静,下人都出来了,她畏畏缩缩的实在不像样。
“走吧。”邺无渊看着她,双手负后,他站在那儿如同堡垒。他示意她前行,即便那些鸡飞出来,至少会先从他这儿飞过去。
抓着小梨的手,又伸手把小棠拽到另一侧,两侧都有了人,她这才不疾不徐的往月亮门那儿走。
她倒是很想飞快的跑回去,但为了面子,她自是得控制住自己的双腿。
刚走到月亮门那儿,不想看见了拂羽和不知何时来到庄园的柯醉玥,他们俩显然在说什么,见他们回来,就停止了谈话。
“柯姑娘。”看见柯醉玥,阮泱泱也不由的更挺直了脊背。毕竟这属于女子中的强者,无形之中让面对她的人也跟着增强了气势。
“阮小姐。”柯醉玥微微点头,瞧她面色不是很轻松的样子。
小梨和小棠自动的退后两步,邺无渊也走近了。
“主子。”柯醉玥微微低头,随后从衣袖中拿出一封信来,送到了他面前。
邺无渊接过,扫了一眼信封,他似乎就知道这信是谁写的。
“柯姑娘,你受伤了。”阮泱泱的视线落在柯醉玥的手上,她手背上有血,是从衣袖里蔓延出来的。
“无事,小伤。”柯醉玥笑笑,抬起手将衣袖挽起一截,只是手腕处有一条纵向的伤口,虽是不深,但也流了不少的血,袖口都湿了。
“走吧,我先给你处理一下,也耽搁不了多长时间。”话落,阮泱泱转身叫小梨去把东西准备好,之后邀请柯醉玥前往住处。
柯醉玥倒是也没再推脱,向邺无渊点了点头,就跟着阮泱泱走了。
回到居室,门敞开着,阮泱泱要柯醉玥坐在桌边,她则转身去净手。
衣袖挽起,她快的洗干净了手,小梨也快步走过来了,清酒剪刀纱布,还有从外面亲卫那里拿到的伤药。
全部摆放在桌子上,阮泱泱走回来,却又不由得摇头,这几年来倒是也忘记这将军府是什么地方了。在这样的府邸,的确需要在四处备着这些东西,因为在这里的人受伤率远远高于其他官员的府邸。
在柯醉玥面前坐下,她那只受伤的手就搁置在桌子上,她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好像没感觉似得。
她的手有些粗糙,并非像寻常女子那般纤细柔软,而且手指手心上有明显的茧子,一看便是常年的触摸那些冷冰冰的兵器。
除却她眼下被豁开的地方,她手背上还有别的疤痕,显然受伤什么的在她这里是常事。
接过小棠剪下的纱布,折叠起来,之后用清酒浸润。
“柯姑娘,若是疼的话你一定要说,我尽量轻一些。”看了看她,阮泱泱还是佩服的,因为她看起来真的没有任何不适的表情,全无所觉似得。
“好。”柯醉玥点点头,无论说话亦或是动作,皆干脆利落。
为她擦拭手背以及伤口周围的血迹,有的都干涸了,擦拭的也不是太容易。
阮泱泱边擦拭边轻吹,反正她是怕疼的。
“好像你们习武之人,对疼痛的耐受力都很强。”她擦拭了几下,又看了看柯醉玥,她还是那样。
“习惯了。而且,受过更严重的伤,如这种伤也就不算什么了。”柯醉玥回答,面色倒是柔和了许多,像是在给她解释。
对于一个女子,能有这么强悍的身体以及心脏,阮泱泱能说的也只有佩服了。
想必柯醉玥在年纪不大的时候便风里来雨里去,她已经习惯了。而且,能一直活到现在,就证明她本身必然十分强悍。
擦拭掉周边的血迹,她又仔细的看了看那伤口,觉得还是要消一下毒,谁又知道划破她皮肤的兵器有没有脏东西。
因为房门敞开着,邺无渊出现在门口,坐在桌边的人便看到他了。
阮泱泱扫了他一眼,从他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来,只是他的气势实在很强,犹如一把出鞘必饮血的利剑,锐利的很。
垂下眼睛,她再次接过小棠递来的干净的纱布,浸了较多的清酒。
扯了扯自己的衣袖,她开始擦拭柯醉玥破开的伤口,担心会刺激的她疼,动作也格外的轻。
“阮小姐,你的手腕怎么了?”蓦地,柯醉玥忽然问道。
闻言,包括阮泱泱在内的其他几个人都看向了她的手腕,她纤细白皙的手腕上,一个手印儿印在上面,呈现红紫的瘀痕。或许是因为她太白了,那瘀痕正正好好是一只手钳住的样子,根本无需仔细查看。
看了看自己的手腕,阮泱泱就抬头看向了已走到自己旁边的邺无渊,她没说话,因为这手印的主人就是他。
柯醉玥随着阮泱泱的视线也看向邺无渊,眉头动了动,却没再说话。
邺无渊眉峰微蹙,而且他很明显在回忆。
看他那表情,阮泱泱弯了弯嘴角,她若是当即就喊叫疼痛,不知他会不会愧疚的听从她的安排去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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