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命符一样的警笛声近得就像是在跟前一样,胖子慌了神,连连问,“怎么办?怎么办!出不去了,警察要来了!”
走这一条路的,怕死又不怕死,做之前不怕死,做了又怕死,高瘦男子抱着明镜爬起来站稳,手里的匕首划来划去,“慌什么,是这小孩身上有东西在响,糊弄人的玩意,直接撞开走啊!过了下一个路口有人接应我们了!只要带着这黄毛小子,不怕没钱!”
明镜一直死死咬着不松口,它有点点脱力,头晕目眩的,正努力清醒开动脑筋想办法,眼前一花,一阵天旋地转后,自己就和高瘦男一起,摔倒在地上了,有高瘦男当肉垫,它没有摔伤,只是看清楚来人后,明镜就吃惊得睁大了眼睛,连疼都忘记了。
是之前就坐在路边的流浪少年。
这个少年个子一米五左右,头发很长,脏兮兮的,衣服很破,脸上有灰尘,刚才它和哥哥们从篮球场出来,这个少年就靠在院墙边了,那时候对方是没有腿的,身前有一个掉瓷的搪瓷缸——纸板上写着意外失去双腿家里有五个弟弟妹妹要养活求帮助——
现在一脚就把高瘦男子踹翻了,那个刚刚被它打晕的黄头发男子才下车,就被少年手里的拐杖打得不住后退,不到一分钟,旁边又冲出来两个大叔,和少年人一起,把高瘦男和黄头发男子都制服了。
黑车周围密密麻麻围的都是人,老爷爷老奶奶们把车里的胖子也揪出来,扭着手臂压在了地上。
一个大姐姐把哥哥从车里抱出来了,哥哥还昏迷不醒。
明镜心里焦急,想爬起来去看看哥哥的情况,可是它下巴和咬肌使不上力了,牙齿嵌在肉里,硬邦邦的,努力拔,努力想松开,也根本拔不出来。
旁边摆摊的大姐又是泼水又是掐人中,苏杭醒过来,看见妹妹趴在坏人身上一动不动,着急慌了,大哭着爬起来奔过去,“妹妹!你别死啊!”
苏锦衣四处看了看,看车没开走,坏人被制服了,知道危机解除,扔掉手中的砖块,一屁股就瘫软在了地上,他真是太没用了,被人一只手拎起来,像丢易拉罐一样丢出去,还不如妹妹。
妹妹这样小,还要保护他们。
苏锦衣看弟弟哭得撕心裂肺,喘气说,“妹妹还活着,杭杭你冷静点,不要哭了,先看看妹妹有没有受伤!”
顾朝琛爬起来跑过去,想把小和尚拉起来,发现它嘴巴咬着高瘦男的手臂,牙根嵌在肉里,动都动不了,捡起地上的刀子想把男子的手臂划开,凑上去又怕不小心伤到小和尚的脸,离得太近了。
高瘦男子被压着动不了,疼出了一身的汗,先是咒骂,后头实在受不了,哆哆嗦嗦地求饶,“你别动了成吗,算老子求你!”
旁边大妈看了,杵着扫把被逗乐了,“哎哟这谁家小孩,长着一口小钢牙,这杀伤力,哈哈!”
救护车和警车来得异常快,快得周围围观的群众都不住赞叹,“来得好快,虽然坏人已经被制服了,但是来得也太快了!”
顾朝琛就安抚地摸摸小和尚的头,“明镜不要怕,等会儿医生来了,划开他的肉,就能把你的牙齿拿出来了。”
顾朝琛受伤也不轻,额头流血了,还有锦衣哥哥,也是脸色惨白,明镜说不出话来,但是大眼睛里都是担忧。
顾朝琛看懂了,摇头,又看看苏锦衣和苏杭,“我们都没事,只是擦伤,明镜不要担心。”
苏世阳和警车几乎是一起到的,他坐在会议室,发现手机报警震动,立马就往出事地点跑过来了,一边跑一边报警,警察局那边说已经收到了报警,正在出警,他心脏都快胸腔里跳出来了,一路狂奔,到的时候虽然孩子们已经没事,绑匪被制服了,他还是头晕目眩的喘不上起来,手发抖,确认四个孩子都在,没受重伤后,手都是抖的,心神一松就腿软想栽倒,被旁边的人扶了一把才站稳。
苏世阳醒过神上去就揍那几个畜生,往死里打。
家属的心情警察们都理解,口头上劝阻了一会儿,制止不了了,才上前把人拉开了。
明镜还吊在高瘦男子的手臂上,崩得太久了很难受。
顾朝琛捂着小和尚的眼睛,和苏杭苏锦衣一起,乘大人不注意,用石头去砸男子的嘴巴,虽然力气小,但三个孩子一人一板砖,高瘦男一口牙上下掉了六个,鲜血流得像得了绝症一样。
男子更是叫得惨,大声咒骂,路边一个大姐听不下去,怕脏了孩子耳朵,擦皮桶油渍的抹布直接塞到几人嘴巴里,等男子被熏晕过去,世界都清净了。
三个绑匪鼻青脸肿的,高瘦男子骨裂了,要先送去医院,四个小孩也一并送去医院。
苏世阳挨个谢过刚才帮忙的过路人,两辆撞坏的车他也让高伟拉去换新车了,要不是这些人帮忙,拖延了时间,几个孩子早就出事了。
苏世阳打电话让苏衍过来善后,自己跟去了医院。
苏锦衣和顾朝琛有轻微的脑震荡,苏杭没大碍,明镜牙齿陷在男子的手臂里,拔不出来。
高瘦男子主动要求医生开刀,让医生快点把他解救出来,因为小孩一动,牙齿就刀搅肉一样挤压着伤口疼,崴来崴去,疼得他死去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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