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听后,二话不说,套了马车就去了将军府。
此刻,黄氏已经在周氏的授意下来到了杨槿琪的小院之中。
“见过大嫂。”杨槿琪行礼。
黄氏撇了撇嘴,阴阳怪气地说:“这可使不得,我可担不起三弟妹这一声大嫂。”
杨槿琪微微一笑,没再说什么。
黄氏此来何意,已经很明了了。
既如此,她也就没必要给她面子了。
忍了将近一年了,她也忍够了。
最开始,她也是想大家好好相处,无奈,黄氏一上来就把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处处针对她。
现在黄氏既然能说出来这样的话,她也必要再热脸贴冷屁股。
想到这里,杨槿琪在上首坐下了,端起来桌子上的热茶喝了起来。
黄氏本以为会看到一个满脸着急,满脸伤心的杨槿琪,没想到,她嘲讽了一句之后,对方竟然理都不理她了。
就好像,将要被逐出将军府的人不是她一眼。
想了想,黄氏道:“三弟妹,哦,不对,杨氏,你可知你那相公并非将军府的骨血。”
杨槿琪淡淡地说:“哦,知道了。”说完,又不搭理黄氏了。
黄氏被杨槿琪这气定神闲的样子气得不轻,接着讥讽:“既然知道了,就有点自知之明,莫要以为这里还是你们能待的地方。”
杨槿琪抬起来眼皮子看了黄氏一眼,问:“你这是要来赶我离开?”
“正是!”黄氏挺了挺胸说道。
杨槿琪嗤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黄氏问。
杨槿琪嘴角微扯,说:“你算个什么东西,将军府上有老夫人,下有将军和夫人,哪里轮得到你来说话?”
黄氏被怼了一句,瞪大眼睛看向了面前的杨槿琪。
她发现,事情竟然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样。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似乎,杨槿琪知道自己将要被赶出将军府,不仅没有一丝伤心,反而越发厉害了!
不,不可能,杨槿琪此刻一定非常慌,她一定是伪装出来的。
稳了稳心神之后,黄氏笑着说:“杨氏,你莫不是被外面的传闻吓得失心疯了吧?你莫要忘了,你在府中,要称呼我为大嫂。而你如今要离开了,连叫我大嫂的资格都没有了!”
杨槿琪把茶杯往桌上轻轻一放,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看了黄氏一眼,说:“黄氏,你也莫要忘了,我乃平安侯府的嫡长女,你不过是翰林院侍讲的女儿罢了。在府中时,我不得已,要称你为大嫂。等我离开了,以你的身份,连跟我说话都不配!”
“你竟然如此说我!”黄氏恼怒地说道。
杨槿琪看也没看她,整理了一下裙摆,微微抬头,倨傲地说:“珍惜吧!如今我还在这将军府中,为了给将军府面子,见了你还会跟你说句话。等我改日出了府,你怕是想见我一面都难。”
黄氏脸色涨得通红,指着杨槿琪道:“你得意什么,你凭什么得意!你娘家再厉害又怎样,女人还不是要靠婆家。你不过是个府中的庶子媳妇儿罢了,等过了这几日,你连这个身份都够不上了,说不定就是个屠户、老农的媳妇儿!”
杨槿琪微微一笑,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黄氏,说:“黄氏,这天底下,的确有女人不靠娘家,比如你。但,不是你不靠,而是你娘家不中用,靠不上。你真当我平安侯府像你黄家一样不中用吗?”
杨槿琪的话、杨槿琪说话的语气、杨槿琪的姿态,像是一把刀一样,一下子戳到了黄氏心底最深处的东西。
一时之间,她无力回击。
杨槿琪的话却还没说完,只听她继续说道:“你娘家不中用,所以你把这将军府当成个宝贝,觉得我家相公碍了你们的眼,时时想除掉他,日日与我作对。可,这将军府于我而言不过是个住的地方,告诉你,这将军府,我压根儿就没看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