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薄被他嚷嚷得头疼,便轻揉眉心,慢吞吞地说:“我是应付不了你,但别人可以。”
他稍稍抬手,如同怪物般的女高中生凄厉地惨叫一声,以极快地速度张牙舞爪地朝潘十二奔来,她嘴里冒着黑烟,似乎是浑浊的煞气。
潘十二收起“灭”字铜币,取出一排的“缚”,将她狠狠捆住,然而这种束缚持续不了多久,铜币便被黑雾侵蚀,字迹消失,掉落在地。
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真难对付。
她死了,弥留在世应该是恶鬼才对,但如同应付恶鬼的手段对她来说完全无用。
“啧。”潘十二挠了挠头,面对眼前阻止他前进,难缠的怪物烦躁至极,余光瞥向四周,发现整个圆桌的恶鬼都喧叫着向他袭来。
忙于应对的同时,小盐巴和苏薄不见了。
潘十二一愣,崩溃地大声叫唤:“啊——完蛋了——”
……
小盐巴被带进一间商品房里。
他难受得晕乎,没法顾及目前的处境。
“我每天晚上会做噩梦……”小盐巴卷缩在床上,嘴里的问题像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也是你的杰作吗?”
苏薄的耐心很好,他搬了椅子坐在床前,温声道:“一半一半吧,毕竟召开恶鬼的人是我,但本身就你怀着鬼胎,外部的煞气本就容易入体,碰到厉害的恶鬼,身体自然承受不住。”
小盐巴把脑袋埋进枕头里。
“你刚才说我会死,为什么?”
苏薄依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说:“知道白盼为什么一直不碰你吗?因为他身上的煞气太重,寻常人难以承受,你也一样,他不愿你死,自然不会碰你,可惜啊,白盼自以为见了你,伴你一生就好,殊不知人和鬼一样,欲望永无止境,他忍耐不住,打破自己定下的约束,又能怪谁呢?”
都是他不好,是他毫无防备,点了李冉儿寄来的熏香……
小盐巴觉得心里难受,便转过头不吭声了。
他不清楚眼前叫苏薄的男人到底想要做什么,但小盐巴听说过这个名字,之前和白盼去冥城,高老头的徒弟就是被他迷惑了身心。
苏薄是极其危险的男人。
想到这里小盐巴忍不住警惕起来,他绷紧身子,暗暗想着对策。
苏薄对人情绪的变化极为敏锐,意识到小盐巴对他的敌意,便伸手俯下他的眼帘,轻轻说道:“睡吧,待睡醒后,便什么都能想起来了。”
小盐巴肚子难受,哪里睡得着?
等困意渐渐爬上头顶,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你想让我想起什么?
想起从前,几百年前的记忆。
……
草长莺飞。
那时候,人人知故蝉城的胡悦南馆里有一美人,魅惑动人,却是男儿身。
虽能蛊惑人心,但本身是个灾星,凡是跟他走得太近,必不得好运,还会遭至横祸。
容家武馆的儿子容明偏生不信这个邪,对他一见倾心,不顾家人反对,硬是将他赎了出来,安置在自己的宅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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