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起的心落了下来,小盐巴扯着他的袖子问道:“刚刚你去哪了呀,突然就不见了。”
白盼宛若看不到他一般,往前走去。
袖子从手中抽离,小盐巴的心空了一块。
“薛琰,薛琰。”他听到白盼对着那抹幻影化成的实像,轻轻唤道。
原来他叫薛琰啊,难怪和自己长得那么像。
小盐巴抬起手,摸了摸脸颊,是湿的。
他哭了。
第97章
进入屋子的一霎间,小盐巴身体倾斜,晕了过去。
白盼蹙眉,将他抱进怀里,揽着小孩的肩膀往前走。
眼前是一条昏暗的廊道,墙壁上挂着一盏盏灯台,一扇接着一扇的房门,看不见尽头,也没有边境,让人心生绝望。
白盼倒不觉得害怕,小孩失去意识,他动起来没有约束,手一挥,四周大亮,灯火通明。
“出来。”他淡淡道。
没有声音,更没有回音。
白盼攥紧拳头,清冽的眸子沿着灯台,墙壁,木门,一一扫了过去。
仿佛知道了什么,他温柔地取下小孩手中的紫铜铃,手指微动,轻轻晃了一晃。
“当——”
动作微小,铜铃却能在白盼手中发出雄厚震耳的声音。
周围的景象如同易碎的玻璃,四散瓦解,大片大片的掉落,无尽的房门和昏暗的廊道不见了,映入眼帘的,是一间普通的地下室,依旧透不到光,靠着仅存的一盏照明灯,认清室内的人和物。
一个男人,光头,背宽如虎,臂膀上的二头肌鼓得成了小山包,他椅着木制的椅子,猥琐的小眼睛眯成一条缝,正是张广兴本人。
他身边围着三只猴子,抓耳挠腮,急切地叫唤着。
怀里的小孩还在晕厥,搂了那么久,身体时不时地往下滑,白盼面不改色托着他的臀往上提,并不瘦,紧实而有弹性,摸上去非常舒服。
把小孩的身子提了提,白盼的手便放在那不动了。
“我们在赤土村见过。”张广兴翘着二郎腿,猛地吸了口烟。
白盼没有回答,只是看向地面上的三只猴子,它们铜铃般的眼睛闪烁着各不相同的光芒,有麻木和绝望的,有希冀和兴奋的,还有冷静和警惕。
“它们很眼熟。”
“当然。”张广兴露出恶劣的笑容:“不想知道它们是谁吗?你们也见过。”
白盼指着麻木而绝望的猴子说道:“它是梅子。”
紧接着,又指着希冀和兴奋的,继续猜测:“它是梅子的母亲,红腊。”
张广兴被他一番冷静的分析说得挺直了脊背,懒懒散散的模样消失散去。
“最后一个是梅子的父亲,李二耳。”
“我把他们变成了猴子。”张广兴伸长脖子,企图用高昂亢奋的声音惹怒他:“其实,也不会每天都是畜生,需要的时候,我也可以把它变回人,怎么样,是不是很有趣,很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