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盐巴一愣。
小女孩声音洪亮,大声问道:“你是不是看到那个卖猴子的了!”
白盼挑了挑眉,不打反问:“你跟踪我们?”
“我……”小女孩也知道自己的举动很奇怪,一被呛就语无伦次了:“我不是……我以为你们能帮程程……我没办法了……”
“嗯?”白盼从她断断续续的阐述中获取到少量信息:“程程是谁?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要跟踪我们。”
“因为你背着把剑,头发是白的,跟电视里的太上老君长得一摸一样,所以我想,你肯定很厉害!噢,对了,程程是——”还没来得及解释,小女孩的眼珠子突然涣散,身体晃了晃,软倒在大马路上。
……
这个小女孩叫冯沫沫,九岁,家就住在附近,晕倒后,被白盼和小盐巴被送进了医院。
身体没啥大碍,医生给出的结论是过度疲劳,有点贫血,给吊了一瓶葡萄糖,现在已经醒了。
父母闻讯赶来,刚进病房,便感激涕零地握住了小盐巴的手:“我下班就要来接她的,没想到路上堵车,沫沫一个人回家,竟然晕倒了,幸好你们送医及时,不然我闺女还知道会怎样……”
小盐巴不能理解:“她这么小,怎么会过度疲劳呢?”
夫妻二人支支吾吾,你看我我看你,半天没个回应,倒是站在一旁的医生扶了扶眼镜,冷静道:“小姑娘经常熬夜吧?”
沫沫妈表情微变,眼神闪烁,算默认了。
原来冯沫沫是独生女,夫妻俩对她抱有很高的寄望,除了平时去学校上课,写完老师布置的功课,还要额外的练习题,一做就要做到深夜,周六报了英语和奥数课,周末上钢琴和绘画课,几乎没有休息时间。
“这样的案例不是没有,今年已经第五起了,早就说过你们这是拔苗助长,孩子压力那么大,晚上又不睡觉,怎么能考出好成绩?有时间学奥数英语,不如给她充足的睡眠,把身体养好。”
沫沫妈愁眉苦脸:“我也不想让女儿吃苦,可同班的孩子都在补课,沫沫要是不抓紧学习,成绩就跟不上了,就说他们班的班长程程,都已经在学初三的课程了,沫沫是副班长,怎么着也要追紧一点啊。”
“……身体和成绩哪个重要,你们自己掂量掂量。”
医生知道劝不动他们,无奈地摇了摇头,长叹一声,转身离开。
等医生一走,冯沫沫就鼓起嘴看向小盐巴,想把之前没说完的话讲完:“程程……”
“人家程程期末考总成绩比你高二十分,有时间担心人家,不如先担心一下你自己!”沫沫妈严厉地打断她:“给我睡觉,明早起来先把英语单词背了,钢琴课来不及绘画课总要上吧?”
小盐巴问:“程程怎么了?”
“谁知道啊,我们管好自己就不错了,哪有精力管别人?”沫沫妈截了话头,说完,又笑容满面地对小盐巴和白盼道:“不好意思啊,沫沫要睡了,时间也不早了,要不你们也回去休息吧?”
这是不想留他们的意思,小盐巴点点头,揉了揉小女孩的脑袋:“那我们先走了。”
冯沫沫鼓起脸,脸涨成了小包子,有点恋恋不舍,但迫于母亲时不时投来的警告,只好垂头丧气地缩回脖子,不敢坑声。
走出医院,小盐巴还是被小女孩一番举动弄得莫名其妙,她说的程程到底出了什么事?
白盼道:“你要是不放心,等明天我们以探病的名义看望,避开她父母再问就好。”
被冯沫沫拖了点时间,此时月明星稀,已经十点多了,街上静悄悄的,没几个人在走,饭馆和店铺纷纷关门打烊。
找了好几家旅馆都表示客满,再这样下去,真要回景点住六百块一天的民宿了,小盐巴有点着急,他们起码要在墨水镇住上一个礼拜,兜里是有几万,但两人一起用其实消费挺大。
第三家旅馆的老板犹豫了一下,对他们说道:“要是实在找不到住处,其实对面小巷还开着一家,很多来旅游的都选择避开,那里是一定有多余房间。”
小盐巴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小巷幽深漆黑,像一张鳄鱼的大嘴,稍稍不慎,便被吞噬其中。
“这么偏僻啊,难怪没人去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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