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稚言戳着照片上谢朝的侧脸,十七八岁的男孩子,犹带稚和真,英挺的五官已经开始显露他的帅气。“……我讨厌你。”商稚言的指头在谢朝脸上摩擦,小声说。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商稚言吓了一跳,本能地以为这是崔成州打来催稿的,忙飞扑过去抓住。但来电的却是一个没有登记过的号码。
虽未保存入联系人,但这号码绝不陌生——商稚言已经让它在黑名单里几进几出。
我什么时候又把它放出黑名单了?商稚言挠挠下巴,轻咳一声,等铃声响了好一会儿才接听。
她不说话,谢朝也不说话,商稚言铁了心跟他僵持,最后果然是谢朝先开口:“你好。”
“很忙。”商稚言说,“有话就说,不用寒暄。”
“你在家吗?还是社里?”谢朝说,“我和余乐在咸鱼吧。”
商稚言惊得跳起:“你和余乐?!”
谢朝:“他打球输给我,所以请我吃夜宵。”
商稚言听见余乐在一旁大声说:“是我让着你!”
“你们……是打球还是打架?”商稚言怀疑。
谢朝似乎轻笑一声:“你觉得我们像是会打架的人吗?”
商稚言:“余乐会的,他以前打过小南的男朋友。”
谢朝:“……那一定是他该打,余乐没有错。”
商稚言也笑了:“年轻人,不要盲目。”
谢朝在那边听她笑,语气温柔:“你……过来吗?”
商稚言没有立刻回答。很奇妙,她和谢朝不需要面对面的时候,似乎交谈就能正常进行下去,而不是总以争执告终。
“我在社里写稿子,不去了。”商稚言说,“你们吃得开心点。”
谢朝:“好,加油。”
商稚言满心莫名其妙,但又觉好笑。“你们也加油。”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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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朝挂断电话,又看了眼光明里15号二楼的房间。房间里亮着灯,窗帘半拉,桌边有人影。
他启动汽车:“她不去。”
余乐在副驾驶座上看手机:“那下次你记得再请她。”
谢朝:“嗯。”
他忍不住侧头看了眼余乐。余乐不解,谢朝看着前路笑了下:“为什么跟你在一块儿,好像什么事情都变得很简单,很直接。”
“因为我是好人。”余乐也乐了,“你想约商稚言出来,想见她,直说不就行了?直说真有这么难吗?”
谢朝不置可否:“她还没消气。”
余乐:“你不主动一点,她永远不会消气。”
谢朝记住了他这句话。他拐入海堤街,车子很快停在咸鱼吧门口。咸鱼吧里满是吃夜宵和谈笑的人,余乐跟老板打个招呼,老板搬出桌椅,盯着谢朝左看右看,终于认出:“哎呀!是你!”
他忙让收银的老婆也过来看看谢朝,还有正趴在收银台前做作业的孩子:“还记得吗?谢……谢什么……常跟乐仔和言言来吃饭的!我们店里不卖桂林米粉和螺蛳粉了啊,吃别的招牌菜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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