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乐和应南乡在天台目送谢朝远去。余乐的大肥猫在楼下睡觉,天台上只有鹦鹉、八哥和乌龟陪着他们。鹦鹉还在孜孜不倦地大喊:忘了!忘了!
应南乡:“除了这句它还会什么?”
余乐蹲在鸟笼子前,敲了敲:“说,余乐生日快乐。”
鹦鹉:“忘了!”
应南乡笑得打跌,余乐扭头问她:“你知道我什么时候生日吗?”
应南乡:“12月。”
余乐:“不是。”
她一个个月份数过去,就是不说五月。鹦鹉被这俩人弄得小脑袋发昏,随应南乡的声音不清不楚地喊着各种数字。应南乡把手指伸到笼子里摸了下鹦鹉的背脊,羽毛光滑柔软:“你想要什么礼物?”
“不用了,你来就行。”余乐笑着说,“咱们认识三年,还没一块儿过过生日。”
应南乡没想到他要求这么低,便在他身边蹲下,又问:“真的不要礼物吗?”
少女卷曲的长发被春风撩起,拂到余乐的肩膀和耳朵上。应南乡回校之后把深棕色的头发染成了黑色,平时随手扎起绾起,看不出一点儿桀骜痕迹。余乐不知道鼻子里充盈的香味是应南乡身上的,还是天台那盆开了一半的栀子散出的。他下意识揉了揉鼻子,像是躲避什么似的:“怎么能开口问你们要礼物?你们来我已经很高兴了。前两年过生日都是跟朋友去唱歌打球,今年刚好周日,而且又是五月底,我不想折腾了,就在家里简单吃个蛋糕。”
“嗯……”应南乡托着下巴,“我还以为你们男孩子过生日,都是要搞一些刺激活动的。”
余乐摇头:“谢朝也跟我一起过,要是真去玩什么刺激活动,我和他都受伤了,老师和校长会晕过去的。”
应南乡:“胆小鬼。”
她眯起眼睛,眼角却微微扬起,是带着浅笑的。
余乐:“我才不是,我什么都敢做,只是……”
应南乡打断了他的话:“那你敢亲我吗?就现在。”
余乐半截话顿时吞在喉咙里,悬着滚着,落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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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朝在海堤街上前进,接连给商稚言打了两个电话,但始终无人接听。他刚放下手机,抬头便看见沙滩上浑身戒备的商稚言,和她面前的光头青年。
谢朝吃了一惊,吼着商稚言名字冲下观景台阶梯,连自行车都还推在手上。
那光头青年他曾有一面之缘,谢朝认出来了,惊疑不定,扭头想从商稚言那儿寻求答案,但商稚言只是冲他轻轻摇头。
周博摆摆手。他已经把想说的话说完,扭头便走。
谢朝:“你别走!”
商稚言忙拉住他:“别别别,让他走。”
周博不想见到他们拉拉扯扯,快步离开。谢朝越发迷惑:“这个就是你的光头朋友?”
商稚言却还在想周博方才说的话。发现无法和商稚言沟通试卷的事儿之后,周博放弃了这个话题。他告诉商稚言,俩人敢阻拦雄哥的小弟教训黑三,雄哥知道这件事之后非常生气,要找他俩算账。
“雄哥为什么要找两个中学生算账?”商稚言完全不信,周博这话漏洞太多了,“再说了,他怎么知道我和谢朝哪个学校的?距离黑三被打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他现在才想起找我们算账?”
周博张口结舌。他没想到商稚言这人看起来不精灵,脑子转得倒挺快。见他不吭声,商稚言举着破玻璃瓶子又靠近一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快说!”
周博实在想提醒,但又不敢说得太明确。他含含糊糊:“总之你的那个朋友,谢朝,还有他家里人,最近不要太嚣张,出入小心点,分分钟被雄哥……”
商稚言自己把剧情补足了:“……医院也有你们的人?是不是谢朝在医院陪黑三,你们看到了?”
周博:“呃,对。”
商稚言更气了:“卑鄙无耻!谢朝那是见义勇为!”
恰在此时,谢朝抵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