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人回去告诉定国公,说我要暂住江府。”定国公夫人交待完毕,便摆手让众人退下,只留下身边的丫头及荷香。
之后又细细询问了荷香那日乐平公主所说的话,定国公夫人听完后却是叹了口气。
公主娇纵任性她也略有所闻,但能如此登门踏户的大放厥词,想必那些话也非无中生有。
几日后,楚依珞终于悠悠转醒,她一见到定国公夫人不禁一愣,连忙起身。
“娘。”
定国公夫人见人醒了,赶紧凑过去扶住她,叹气道:“大夫说你忧思过度,积成心疾。”
“你说你怎么就这么老实?那楚夫人上门时让下人晾着她就行了,你何必天天与她虚与蛇委累坏自己。”
楚依珞淡淡笑了下,没说什么。
她当时日日梦魇缠身,整个人浑浑噩噩,还真忘了应该直接不理会楚夫人才是。
定国公夫人却继续心疼道:“娘听说了你爹和继弟及乐平公主的事,别担心,这些事娘会帮你问清楚的,还有乐平公主的话你别放心上,大婚隔日祈儿带你回府时我就看出他非常疼惜你,他断然不可能将你当成什么棋子的。”
说完又接过嬷嬷递来的汤药,眉目温柔的喂着她。
定国公夫人见她喝药时眉头紧蹙,安慰道:“这药虽然苦了点,可良药苦口,若真苦得喝不下就告诉娘,先吃口蜜饯再继续,别勉强。”
楚依珞母亲早丧,后娘又是两面三刀,她从未感受过来自母辈的温暖关怀。
上辈子苏夫人虽然手把手的教她如何管治后院、整顿下人,但她始终是宠溺苏容司的。
只是苏夫人心里到底还是倾向正妻,觉得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侧室小妾再如何受宠终归是妾室,她不愿见苏宅后院将来落入这些妾室手中,才会如此细心教导她。
然而定国公夫人却是真心实意的关心她、心疼她。
楚依珞重活一世,一个人待她是真是假,她尚且能分辨也感受得出来。
她也曾幻想过倘若自己娘亲健在,那会是怎样的情景,可惜她始终想象不出来,如今定国公夫人却终于让她知道,什么叫有娘疼惜的感觉。
她一颗心宛若徜徉在碧波万顷的温暖湖水中,温暖而熨帖,从未感受过如此母爱的楚依珞瞬间就红了眼。
“哎,怎么了?娘说了什么惹你伤心了?别别别,你可别哭,祈儿要是知道我弄哭了你,他可是会怪我的。”定国公夫人见楚依珞泫然欲泣的模样,霎时手忙脚乱的安慰起她。
“娘。”楚依珞摇了下头,“谢谢你。”
定国公夫人一怔,瞬间明白她为何突然红了眼,笑道:“你若真要谢我,就赶紧把身子养好,别再想那些糟心事。”
楚夫人并不知定国公夫人在江府住下,那日她虽然见楚依珞昏倒,却依旧日日到江府报道。
直到有一天她进了前厅见了定国公夫人,被她明里暗里修理一番,便再也不曾上门。
定国公夫人虽然有些小孩子心性,到底也当了十几年的当家主母,身份又比楚夫人贵重许多,听得不开心了她也不客气的直接开口怼回去,可她敢怼楚夫人却不敢应。
楚夫人讨不到甜头还被打得满头包,自然就不敢再上门找楚依珞麻烦。
定国公夫人在江府住了大半个月,与楚依珞相处容洽,感情渐好。
定国公却是过着孤家寡人的日子,苦不堪言,三番两次登门来访请定国公夫人回去。
可定国公夫人气他当初没告诉自己那些破事,定国公屡次无功而返。
数日后江祈终于回府,定国公一听大儿子回来了,立马赶到江府,半哄半骗的说人家小夫妻久别重逢,她再待着就不好了,才终于将定国公夫人给哄了回去。
楚依珞这身子让定国公夫人细心照料温养了半个月,虽然是养好了些却还是终日离不开汤药。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