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菜一上来,他吃得比谁都多。
在外头闹腾腾地吃完饭,大家回了傅明灼的家,五个人加两条狗,一屋子被挤得满满当当,欢声笑语不断。
傅明灼和林朝许久未见,成了连体婴不肯分开,晚上当然是要睡一起的,倪名决和陆沅一间,要打呼噜影响别人的袁一概孤零零睡客厅的床。
睡前夜话时间,傅明灼打听情况:“林朝,你和陆沅哥哥和好了吗?”
“我才不跟他吵。”林朝两手搁在后脑勺后,看着天花板,侧影轮廓透出她与生俱来的倔强,“我想通了,我才不自己找不痛快呢,我又不是不知道他有个过世了的前女友,他忘不掉就忘不掉,活人争不过死人,可死人也永远争不过活人,我费了那么多力气才泡到的男人,为什么要为了早就知道的事情自寻烦恼。”停顿一秒,她骂一句脏话,“就是纹这个纹身痛死我了,陆沅这个王八蛋,纹身纹侧肋骨那么痛的地方……算我自作多情,我要再纹个什么东西遮掉。”
傅明灼看她这么通透,稍稍放下心来,抱着林朝嘟囔:“林朝,你千万不要和陆沅哥哥分手哦,不然以后我们蹦擦擦聚会会不会很尴尬?”
“果然是友情比爱情持久啊。”林朝感慨着,话题扯到傅明灼身上来,“别光说我和陆沅啊,你和匿名也要好好的。”
“我和倪名决好得很呢。”傅明灼说。
“有多好?”林朝坏笑一声,八卦道,“您老的一血终于送出去了?”
傅明灼被噎住了。
林朝怎么会不懂她的沉默,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彻底服气了:“匿名绝对是能干大事的人,意志力太顽强了,他忍者神龟变的吧?”
“不过我给你个忠告,”林朝话锋一转,“不管怎样你都得验个货才能嫁给他,万一他不行,你后半辈子就毁了,帅不能当饭吃的。”
黑夜里,傅明灼老脸一红,没好意思说自己已经用别的方法验过货了。
傅明灼本以为,同名风波算是过去了。
没想到大半年后,林朝和陆沅的感情还是走到了尽头。
蹦擦擦也没了,林朝退了群,蹦擦擦微信群名后面的“(5)”变成了“(4)”。
有关分开,林朝在电话里给傅明灼的解释只有3个字:“我累了。”
“可是你可以不退群吗?”傅明灼央求,“少了你的蹦擦擦就不是蹦擦擦了。”
“小鬼,希望你永远都没有机会懂得真的喜欢过的人是没法分手后当朋友的。”再多的,林朝什么也不肯说了,“我想一个人静静。先挂了。”
这天正好是傅明灼20岁的生日,原本每年的8月7号就不是什么愉快的日子,蹦擦擦还散了,她心情更郁闷了。
此时已经是深夜,她蹑手蹑脚地起床,离家出走去了倪名决家里。
林朝和陆沅分手的消息搅得蹦擦擦全员不得安宁,倪名决也还没睡,他游戏打一半得到的消息,正坐在电脑前,在男生群里和袁一概聊天,陆沅则始终一言不发。
傅明灼走过去,从他手臂下钻进去,坐到他腿上,抓住他的衣服将脸埋进他胸前。
“这么晚了过来不怕被你哥哥发现。”倪名决收紧手臂,抱住他。
傅明灼赌气地说:“发现就发现。”
倪名决听出她语气里的怨气,不由得啼笑皆非:“你跟我撒什么气?”
“啊…”傅明灼也知道自己不该迁怒倪名决,可她她实在烦得要命,苦兮兮地哀叹一声,“我不想林朝和陆沅哥哥分手,更不想蹦擦擦散掉,以后我们五个人都没法一起玩了吗?”
“但是他们的感情外人没法干涉。”倪名决纵然也为此感到遗憾,却还是平静地接受了现实,“我们只能管好自己。”
“怎么管?”推人及己,傅明灼丧得很,化成悲观哲学家,“爱情一定是这个全世界上最不稳定的东西了。”
“傅明小灼灼,你今天都20周岁了。”倪名决突然来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傅明灼无精打采:“是啊,那又怎么了嘛。”
她已经不想继续长大了,大人的世界一点也不好玩。
倪名决凑近她的耳朵:“从今天开始,法律允许你成为别人的合法妻子了。”
傅明灼怔住,抬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