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灼穿过滚烫的塑胶跑道,与倪名决在在半道上碰面。
“你们怎么又站了那么久的军姿?”傅明灼关心道。
“站的时候有几个傻叉老师说话,教官罚全队。”倪名决扭开迷彩水壶灌了几口水,看起来风平浪静,并没有因为站那么久的军姿烦躁。
“我好讨厌站军姿。”傅明灼小声抱怨,“我腿都麻了,站半个小时就像站了两个小时一样久。”
汗流过的皮肤又痛又痒,她忍不住伸手去抓,下手很重,脖子上立刻出现几道红痕。
倪名决抓住她的手不让她挠:“你想点高兴的事情,或者站前弄道难解的数学题站的时候想想,时间就会快很多。”
“我想了啊,可是还是很慢,慢得我好想假装晕倒。”傅明灼奄巴巴地,“只有今天早上过得比较快,因为你每过一会就会跑过一趟。”
一直到晚上五点多,下午的训练才算结束。
晚饭过后,大部队在操场上集合,晚间的训练相对来说要轻松许多,先是站了约莫二十分钟的军姿,虽然腿麻是免不了的,但至少不用晒大太阳了,然后又进行了一些基础的动作练习以后,就进入了休闲娱乐环节,自发表演,几个方队之间隔空喊话对歌……
好不热闹。
傅明灼还惦记着交朋友的事情,又坐到那几个女生中间去了。
这回,她一过去大家就闭嘴的阵仗越发明显了。
傅明灼从口袋里掏出一瓶还封着包装袋的小金瓶来,在众人的注视下,递给白天借她蹭防晒霜——虽然也没蹭多少就是了——的女生:“给。”
对方愣了一下,惊疑道:“这是?”
她当然认识这是小金瓶,只是她想不明白傅明灼的用意。
“你不是说你防晒霜不够用了吗?”见女生不接,傅明灼把防晒霜一把塞到人家手里,“我送你一瓶。”
“啊?”女生有点尴尬,想还回来,“不用了,你自己留着用吧,我就借了你一点而已,用不着这么客气。”
“你拿着嘛,我还有好多呢。”傅明灼坚决不要。
又互相推脱几回,实在抵不过傅明灼的热情,女生败下阵来:“那谢谢你啊,以后你尽管来找我补涂。”
“好啊。”傅明灼自我介绍道,“我叫傅明灼,来自z省锦城,今年18岁。你叫什么?”
“我叫任晓。”
傅明灼又从口袋里抓出一大把糖来到处分给方队里的同学们,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借此混脸熟攀交情,效果卓越。
她还不顾教官的拒绝给他塞了一大把。
教官认识她,半真半假地威胁她:“傅明灼是吧?我事先跟你讲,如果明天早上你还卡着点来,就算你给了我糖也没用,我会罚你的。”
傅明灼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有点想把糖收回来。
不管怎样,至少她在新环境里不是孤零零一个人了,虽然还没有像林朝那样的真心朋友,但是傅明灼有信心,人都是从不熟到熟的,就像最开始的她和林朝,还不是互相看不顺眼,谁能想到后来她们会成为最要好的朋友呢?
想到林朝,傅明灼小叹了一口气,她有点想林朝了。
林朝的雅思过了6。5,学校的offer也下来了,正在锦城忙着办各样的手续做各样的准备,十月份她就将离开,前往澳洲。
虽是皆大欢喜的结局,可是大家真的要各奔前程了。
她好想回到过去,回到徐忠亮手下当高三七班的班长。
可惜时光一去不回头。
晚上九点,教官宣布一天的军训到此结束,操场上的学生三五成群一起回寝室。
倪名决跟傅明灼则回了家。
回去车上,傅明灼忍不住想跟倪名决炫耀一波自己的社交能力,遂关心起他的社交状态来:“倪名决,你在班里交到朋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