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名决没把皮筋还给她,跟在她侧后方迁就她的速度,开始拢她的头发。
没有头发闷着,脖子顿时一阵清爽,傅明灼回头看去。
“别动。”他轻斥。
傅明灼明知故问:“你要给我扎头发吗?”
“我要给你剃光头。”倪名决没好气,受伤的手试着动了动,疼痛的异样感很强烈,他还不想为了给个丫头片子梳头留下什么病根,心安理得地使唤起她来,“自己把头发拢光。”
傅明灼照办。
只是合作不太顺利。
“抓紧别松手。”
“我叫你抓紧。”
“把头发拿出来。”
“反了,反了听不听得懂……草,刚才那圈白绕了。”
“你有没有一点生活常识?”
梳个头发一直被责骂,傅明灼起先还勉强能忍,后来实在气不过:“你吃了我的零食还对我这么凶,你有本事把东西还给我。”
倪名决:“……”
“一概都告诉我了,他给了你小鸡腿,奥利奥,还有……”
“……”倪名决耐心耗尽,又骂了声“草”,闭眼复睁眼,也不管后遗症不后遗症了,拨开她一直帮倒忙的手,忍着右手传来的不适,飞快地给她绑了个辫子,粗糙是粗糙了点,但比她自己绑的强些。
超过她的时候,他留下一句“你的零食我没动过,一会还给你”。
居然跑来给她扎头发,他真是闲的。
倪名决跑完十圈归队的时候,傅明灼跑了不到2圈,袁一概跑了3圈,两人都已经到达体能极限,说他们龟速都侮辱了乌龟。
六点半,早餐时间到。
教官宣布解散,操场上可谓是哀鸿遍野,三三两两结伴去往食堂。
倪名决被赋予监督那俩家伙跑完的任务,他逆着人流,头顶烈日穿越了半个操场,来到袁一概和傅明灼身边,“几圈了?”
他们的速度他只需要走就能跟上。
袁一概浑身都是汗,头发完全湿了,像只落汤鸡,已经快哭了:“四圈。”
“八圈啊?还剩两圈,加油。”倪名决一派胡言,神色却如常。
袁一概感激涕零:“谢谢爸爸。”
傅明灼则按比例给自己加圈数:“那我六圈了。”
倪名决不咸不淡地回应:“三圈了啊,那还剩两圈,加油。”
傅明灼:“……”
说是两圈,事实上倪名决最后就跟遛狗似的带着两人又跑了一圈,就徇私舞弊地算他们完成了罚跑圈数。
食堂的放饭时间还剩五分钟。
袁一概乱滚带爬地来到树荫下,就连吃早饭也不能驱使他再走一步路:“匿名,随便给我拿点包子馒头什么的来就行。”
一早上起来什么也没干先跑了四圈,傅明灼也饿了,她紧跟其上:“我想喝牛奶。”停顿一秒,又用“便宜你了”的语气补充,“零食你就不用还我了。”
倪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