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夫人也明白过来了:“只要新皇后不生儿子,那咱们路上的绊脚石只有一个太子……”
“人人都当我没指望了,”丽嫔展颜一笑,鲜红的胭脂越发刺目:“其实他们根本不了解咱们的皇上,他最讨厌被人逼迫了,这个母舅压了他多少时间,最后就有多大的反弹……什么太子,不过是给咱们宽儿提前占着位置罢了,早晚有一天,还得让出来!”
丽嫔是自有打算,不过张夫人却要提醒她:“你光想着新皇后,殊不知楚家那个贱人,我看才是当务之急,太后派去赐白绫的使者居然被拦在山脚下不得进入……皇帝为了她违逆太后,看来这贱人手段非凡,你怎么不想着对付她?”
“那贱人不会入宫,有什么可担忧的?”丽嫔不屑道。
“可她要是生了孩子,难道不是皇帝的种?”张夫人道。
丽嫔神色一沉:“她还想生孩子?做梦去吧!她还有新皇后,一个都别想生!”
联璧阁中。
楚嫣已经沉沉睡下,却被身后的响动惊醒。
“嘘——是朕。”崇庆帝一头扎进被子里,跟楚嫣挤着被窝。
楚嫣只觉得背后一片冰凉贴了上来,拥住被子坐了起来:“你干嘛?”
她一坐起来,被子里仅有的一点热气也没了。崇庆帝不满地把被子压了压:“快睡觉。”
“你把我的汤婆子踢下去了!”楚嫣怒道。
如今天气寒凉,楚嫣晚上都要加一个汤婆子塞在脚下。
崇庆帝也没注意,伸手把楚嫣揽在胸膛:“朕就是最大的汤婆子。”
“你不是汤婆子,你是汤公公。”楚嫣乐了。
崇庆帝本来把被子往她那里堆过去,闻言哈哈大笑起来,一个饿虎扑食把她压在身下:“说朕是公公?看来今晚上是不准备睡了,正好!咱们做点有趣的事,准保你睡三天还不够!”
楚嫣裹在被子里扭来扭去,只觉得崇庆帝的呼声越来越重,到最后居然闷声睡着了。
第二天反倒是崇庆帝醒来地早,只不过他略略一动,就发现楚嫣手脚并用地缠着他,越动缠地越紧。
崇庆帝低头一看,就见她嫣红的小脸睡得香甜,不一会儿张开了嘴巴,蠕动了两下。
崇庆帝正看得有趣,不妨楚嫣一口银牙咬在了他的臂膀上,不知道是腱子嚼不动,还是不好吃,总之小猫似的啮了几口,又呼呼睡去了。
崇庆帝见她懒洋洋的,不由自主也盹了起来,不一会儿居然又沉沉睡下了。
楚嫣感觉身下之人呼吸平缓,才轻轻抽身坐了起来。
她一早就醒来了,想闹一番却看到崇庆帝发黑的眼窝,知道他应该是忙于军情,很长时间没有睡觉了,才故意缠着他又睡了一场。
如今战事如火如荼,云阳王的叛军和朝廷的军队在雒阳陷入了一城一地之争。
梁国,汴梁。
刘符生看着装傻充愣的梁王,道:“我说梁王殿下,按辈分您是咱的舅爷爷,您说您在我这个小辈面前,装傻充愣,好意思吗?”
梁王是先帝的弟弟,他们那一辈中,永穆大长公主年纪最大,其次是先帝,最小的就是梁王。
梁王呵呵道:“你奶奶是我长姐,二十年前我就藩梁国就不曾见过了,不知道身体怎么样啊?”
“好着呢,”刘符生道:“这一次我来梁国,她说道了好几次,叫我好好打仗,也叫您替咱们皇上守好梁国,别叫叛军给攻下了!”
“梁国是我的国家,我给自己守着呢,可没给你们皇上守着。”梁王莫名其妙道:“我说,云阳王传檄天下,说你们皇上任用奸臣,宠信妖女,不配做皇帝。怎么你还为他效劳?”
刘符生神色严肃:“这都是一派胡言,王爷您和皇上是骨肉至亲,怎么也会相信这种污蔑?”
“骨肉至亲?骨肉至亲!”梁王忽然哈哈大笑道:“真是可笑,可笑!”
刘符生皱起眉头:“王爷,你笑什么?”
“我兄长是我亲兄长,但我侄子不一定是我亲侄子,”梁王冷冷道:“我们李家也有荒唐人,可从来没出过君夺臣妻的子孙,我看云阳王起兵造反,根本没反倒点子上,不过他也不知道,他怎么会知道当今皇帝,根本不是李氏血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