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岑了然地点点头,看着对方撤去了按在衣柜上的那只手,又低头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最后转身出门,临走前还冲她挥了下手,顺便替她带上了房门。
有那么一刹那苏岑产生了一点错觉,觉得他今晚就这么放过自己,一走便不会回来了。
这想法令她觉得有点可笑,整个沐浴的过程里,苏岑好几次暗笑自己天真。
就沈家宥这样的恶狼,从初三那年一直饿到了现在,十二生肖都过了一个轮回。苏岑不认为他还有耐心再等下去。
而她也有了充分的准备,就在今晚了了他多年的心愿,让他称心如意。
因为对方走之前有叮嘱她洗快点,苏岑便没花多少时间,匆匆洗完后特意换上件新买的丝质睡裙,然后站在浴室里吹头发。
她也不是全然不懂事的小姑娘,自然知道流程该怎么样。她还肖想过沈家宥会不会像电视里演的那样,突然走进浴室拿过吹风机,贴心地替她把头发吹干。
然后将她抱起,直接抱到床上。
苏岑探头看了眼房里的吊灯,觉得屋里的灯光似乎太亮了点。她琢磨着一会儿该关掉哪几盏灯,或者索性全给关了。
陷入一片黑暗似乎也不错。
她边想边吹头发,眼见着整片脑袋已干得不能再干,沈家宥也没来表现男友力。
苏岑被他这不按常理出牌的举动搞得有点懵。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思索了片刻,又走出浴室在房间里等了许久。
墙上挂着的钟显示时间已是十二点半,那细长的秒针一格一格走得认真,像是在苏岑的心里快速地跑着圈儿。
她盯着时间看了挺久,觉得确实晚了点。可转念一想他俩现在都不工作,多晚都没关系。
难道说是她澡洗得太快,沈家宥那边还没准备好?
苏岑又盯着秒针看了一会儿,终于按捺不住走出房间。
她当然没敢敲对方的门,只是站在离次卧不远的地方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也不知是房间隔音太好,还是沈家宥那边已经洗完澡,她听了半天也没听到浴室里有水声传来。
于是她又拐进厨房,慢吞吞地给自己倒了杯水。倒完后也不急着走,靠在琉璃台边小口小口地抿着喝。
最后那一整杯水都让她喝掉半杯了,次卧那边依旧没有任何动静传出来。
苏岑拿着杯子走过对方门口的时候,忍不住又走近些想要偷听。结果仔细一看门缝,里面连一丝灯火都没透出来。
所谓的洗澡放水声也是完全没有,沈家宥就像是早早爬上床倒头就睡,完全忘了刚才和自己的约定。
他们两个,真的有约定什么吗?
苏岑到了这会儿才猛然意识到,刚刚他跟自己说的那句话,可能真的只是让她早点睡的意思。
可笑的是她居然还在幻想着要跟他发生点什么。
哦,苏岑的脸更红了。她快速跑回自己的房间,用力关上了房门。
那声音大的,一墙之隔的沈家宥听得清清楚楚。
他那会儿正靠在床头,拿着手机跟人发信息,听到那关门声时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
想象了一下此刻苏岑从头红到脚的窘迫,他便笑得更欢了。
只是笑过之后,自己多少也有点难受。
他自然想尽早拥有苏岑,原本今晚也无不可。只是突然接到那样的消息,他更想尽快理清所有的事情。
或许明天一早,他就可以将所有事实真相原原本本地摆在苏岑面前,彻底解开她心底的那个心结。
他想起曾在她家看到过的那些厚厚的病历本,每一本都像是扎在他心上的刀子。
他视若珍宝的女人,因为七年前的一桩凶杀案,这些年一直饱受病痛的困扰。那种心理上的疾病与不安,日日夜夜纠缠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