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朝堂之上已经是吵翻了天。
而天子带着冠冕,面容无法看清。
“陛下,臣认为刑部复权一事还需要再议,审刑院总理全国法司事宜已经有几百年,如今说改就改,似乎有些匆忙,也不合乎组祖制,臣认为还需要再议!”
此时,审刑院的一位详议官走了出来,驳斥了今日的提案。
看得出来,他不是孙伯光这边的人,而是知院官的人,看其品级是正四品官员,倒是有了上朝的资格。
一般情况下,要想参加日常朝会,四品是基本。
可是,天子没有回应,那位官员也就这么一直跪着。
“自古以来,刑部就是法司魁,如今复权也是恢复祖制,尔等为何说不合祖制!”
这时候,孙伯光名下的那位赵侍郎连忙出口反驳,他明白一点,如果他还在审刑院,自己的位分不靠前,要是刑部复权,自己就是二把手,权力自然是不一样的。
所以,这时候不声,就是傻子。
看到两位审刑院的详议官意见相左,一些事不关己的武官们也是乐得看热闹。
都是祖制,那么到底应该采用哪一条祖制。
恢复刑部权力,是祖制,可剥夺刑部的权力,也是祖制。
这就导致,要遵守一条祖制,就必须要背叛一条,总不能说最老的就是合理的,最近的规矩就是不合理的,反之亦然。
所以,这件事压力最大不是诸位官员,而是天子。
因为只有天子拍板才能定论,所以违反祖制的行为也是天子做的。
可天子真的在意违反祖制带来的不好听的名声吗?
“欧阳大人有何见解?”此时,端坐在皇座上的天子话了,他的声音在大堂回荡,如同站在每个人的耳边说了这句话,百官们也是微微收敛夸张的表情。
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宰相欧阳桓立马回应道“陛下,臣认为,这件事涉及到刑部,审刑院以及大理寺的权责问题,不如让三家都说说意见,大家都出出想法!”
欧阳桓没有表露意见,反倒是将事情推倒三家自己身上,可谁都知道审刑院的知院官是他的人,如今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其实也是不得已。
他是宰相,如果在这件事上做不好可要得罪人,当然得罪百官无事,就怕得罪天子。
刑部要复权虽然是孙伯光提出,参政报给陛下,陛下没有直接同意,可这次旭昌县的案子就是陛下命刑部去查的,而且还真的查出点东西来,所以天子的意思其实倾向于刑部复权。
这时候,大家的眼神都看着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在听到宰相拉他下水之后,心里就不太痛快,大理寺确实有办案权,只是审查复议的权力一直不是刑部就是在审刑院手中,对谈来说其实谁当老大都没事,总之他做不了老大。
更重要的是,不管是刑部掌权还是审刑院,他们大理寺也就是从四品的衙门,他也只是个从四品的官,放在审刑院也只是个详议官的身份,是在没时间搭理这些是。
只是,大家都看着他,容不得不说话了。
“臣以为,不管是刑部复权还是审刑院复权,能为百姓做事,为朝廷做事,为陛下分忧就行!臣就是这么想的!”
大理寺卿只能说些不痛不痒的话,两边不得罪。
表面是刑部尚书孙伯光与知院官翟大人的矛盾,实际上是参政与宰相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