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暴露本宫的身份,除了你不要再让第二个人知道,记住了?!”
陈县令点头如捣蒜,“下官记住了!”
处理好这里的事,魏千珩十分自然的来到长歌身边,本想去牵她的手,但想着方才引起的骚动,不由无奈的将手收回,温柔笑道:“走,回家罢,我肚子饿了!”
长歌怔怔的看着面前的男人,终是哆嗦着嗓子出了心里的疑问:“殿下,你……你怎么来了……”
“你在这里,我就来了。”
长歌心里蓦然一热,眼眶不觉又湿了。
魏千珩看着她,仿佛做梦一样,恨不能好好的抱一抱她,永远也不松手。
他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从初心手里接过乐儿,对初心与白夜吩咐道:“家里没菜了,你们俩去集市买些菜回来。”
初心一脸惊愕:“你怎么知道我们家里没菜了?”
白夜在牵着马插嘴道:“我与殿下是先去药苑找的你们,你们不在家,问了邻居才知道你们来赶集了,于是就寻到这里来了,一来就听到你在骂人……”
初心圆眼一瞪,正要发火,长歌拦下她,苦笑道:“家里确实没什么吃食了,你去多买些来,刚好有白夜帮忙。”
初心看着长歌躲闪的形容,猜到她是有话要私下同魏千珩说,就应下了,带着白夜往菜市那边去了。
长歌知道集市上眼多嘴杂,引着魏千珩往家里走去。
乐儿本不想让魏千珩背他,但魏千珩将他放在肩膀上骑着,瞬间他就成了集市上最高的人,引得其他小孩子一个个羡慕的看着他,乐儿顿时舍不得从魏千珩的肩膀上下来了,何况,从集市回到家还有段距离,坐在他的肩膀上,又稳又威风,还不用走路,真是太好了。
出了集市,走到了乡间的路上。
四月的乡野间,路边开满各色野花,水田里刚插下去的秧苗嫩绿一片,风吹过,吹得水田里水波推澜,秧苗也随风轻曳,空气里全是轻润的泥土香,不由让人心旷神怡。
长歌在后面默默看着魏千珩背着乐儿的情形,心里又酸又甜,这样的场景她在梦里梦到了无数次,这一天真的到来时,她一阵恍惚,感觉眼前的一切都不真实了。
心口被幸福填满,下一刻,她的手却被人握住。
出了集市,道上的人少了,魏千珩终是可以放心牵长歌的手了。
长歌全身一颤,仿佛被烫了一下。
她想挣脱,可魏千珩握得紧紧,她根本挣扎不得,只得任由他牢牢牵着。
她侧头看向魏千珩削瘦憔悴的脸,心里有千言万语想同他说,最终却不知从何说起。
魏千珩同样如此,他心里有无数话同长歌说,可到了这一刻,看到她真实的出现在自己眼前,他的心里被激动充斥着,除了想与她和儿子呆在一起,其他什么话都不想说了。
两人心照不宣,此刻却是无声胜有声……
魏千珩的心里充满激动喜悦,长歌同样如此。
她恨不得时光停留在这一刻,永远不要再变幻,可她却知道,眼前的一切,对她却是奢望。
她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已是六个月的身孕了,离产期也是越是越来近了,若是真的如煜炎所说,自己产子那一刻,会引发体内的余毒曝发,那么,她的性命也只有短短三个月了……
想到这里,长歌心痛如绞,越发眷恋的看向身边的男人。
有生之年,能让她再看到他,却是上天听到她的心声,对她的垂怜……
可看着魏千珩激动欢喜的样子,长歌却又痛心,若是三个月后自己死于毒发,他要怎么办啊……
心里针扎般的痛着,长歌痛苦的煎熬着……
回到药苑,刚到门口,魏千珩正要踏进门去,乐儿在他肩膀上嚷着要下来。
魏千珩宠溺的将他从肩膀上抱下来,正要抱着他一起进门,乐儿却从他怀里跳下来,拦在门口,对魏千珩道:“谢谢你方才送我和阿娘回来,可这是我与阿娘的家,你不能住这里!”
魏千珩一愣,这小子,刚刚给他当马儿骑了一路,没想到刚从他肩膀上下来,就翻脸不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