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不是被吓傻掉了吧,宋靖秋他是个残废,连屋都爬不出去,怎么可能到这儿来。”说话的女子一边打趣着一边回头,可这一定眼,却也是被吓了一跳。
“真的是他,他的腿这么快就好了?”
“腿好了有什么用,他身上连半点儿法力也没有,来了也是送死,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脸来这儿。”
那女子话说的刻薄,人也趾高气昂的,摆明了就是没把宋靖秋当人看,她身边的女子大多也是跟她意见相仿,全都看戏般的瞧着,好奇着眼前的这个残废大夫来这儿到底是要干什么,反倒是她身旁的那个青衣女子,看起来比她们要和缓许多。
只见她握着手帕,伸着脖子瞧了宋靖秋一会儿,有些犹豫的回过头来,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可是……他原来就生的这般好看吗?”
众人听见她说这话,全都笑疯了,一个个的弯腰捂着肚子,更有甚者,竟还开口问她是不是真因为之前被大师兄的拒绝给气疯了,对着这么个废物竟也能觉出好看来了。
可等她们直起身来再一回头,竟齐刷刷的愣了一片,就连方才带头嘲讽的那女子,也好像有些看呆了似的,楞楞的张着嘴,咕哝着。
“是啊……他原来有这么好看吗?”
作者有话要说:注解[1]古代童谣
第5章
台上的女弟子自从瞧了他之后,看起来全都呆呆的,一个个的只知道在原地傻站着,连话都不说了。直到台下三声锣鼓起,宋靖秋一人一扇站在场中,霎时间妖风四起,尘土飞扬,台上的众人才终于回了神般的叫嚣谩骂起来。
按平日里的规矩来说,场上三声鼓起,比试就算是正式开始了,第一场会是癸字科的依次上场,要挑战的可以是本科的师兄师姐,是上一科的也无妨。
可如今癸字科的十二人一位没在,倒是让一个所有人都瞧不上的废物登上了他们自诩神圣的比武台,如此这般怎能不让人恼火。
“废物就该老实趴着,来这儿丢什么人,显什么眼!”
“残废!找死!”
“腌臜东西!滚下去!”
宋靖秋只身一人站在中央,周围人的谩骂声一声高过一声,一时间惹得比武场内人声鼎沸,乱哄哄的像是一窝蜂。
看台之上人潮涌动,趴在栏杆边上大吼大叫的,随手见了石子就往看台下边儿丢的,甚至还有脚踩着凳子扯着自个儿发带子骂的。
不过屁大会儿的功夫,这仙山之上被世人奉为神明一般的仙山弟子,就只因为一个小小的布衣大夫破口大骂,乱作一团,全然失了应有的礼节和气度。
反倒是宋靖秋这个没医德的秀才,站在底下摇着折扇,一副对周遭的谩骂漠不关心的样子,看起来颇有君子之感。
弟子胡闹也就罢了,可这台上坐着的师父教习却不能跟着一起胡闹,台上的弟子们刚闹了一会儿,就听见远处高台之上一阵鼓响,随后底下也就安静起来了。
宋靖秋抬头望向高台,只见一位白胡子老道从那台上慢悠悠的站起身来,放下鼓槌,拱手叫了一声宋大夫。
“宋大夫身体痊愈,贫道恭贺,但你还年轻,年轻人狂一些没什么关系,但也千万别狂错了地方。你虽进了我仙山,却一直没入我门,自然也就从未修习过法术,这演武场虽是弟子们切磋武艺之地,但就是潜心修行多年的弟子稍有大意都会受伤,贫道想着,宋大夫刚好了身子,若是今日就命丧于此,恐怕并不合适。”
那教习虽然看着礼数周到,面容和善,可这嘴里的轻蔑讥讽,却也真是一点儿没少。
宋靖秋轻拢折扇,对上教习那皮笑肉不笑的面庞,没动气,也没反驳,只是颇为儒雅的笑了笑,坦荡的说了声“无妨。”
从前的宋靖秋可从来不会这样大度,在所有人的眼中他都是一个与宽容大度这四个字,搭不上半点边儿的人,不论你什么时候看他,总能从他身上看出一种阴鸷乖张的感觉来。
今日如此,也真不知道是抽了哪门子的疯。
那教习本想夹枪带棒的下下他的面子,可没想到这人今日脾性不同寻常,竟是半分没动怒,浮皮潦草的说了两个字,倒是轻巧的将他的面子给卷回来了。
那教习年岁已高,在仙山之中又颇受人敬重爱戴,哪受得了这个。只能表面上打着哈哈,皮笑肉不笑的说了声“后生可畏。”扶了扶袖子随他去,背地里暗骂竖子小儿,恨不得赶快冲上来一位高徒,捶得他就地挺尸,好早早的将他扔下山去。
那教习冷着脸坐下以后,拿起鼓槌又击了三番鼓,这比试也就算是正式开始了。
仙山上的比试严苛,铜锣鼓点一响,比赛便视为开始,比赛开始以后,弟子之间切磋若无人认输,那便是无论生死,各安天命,与他人再无半点关系。
宋靖秋站在场上,第一个要挑战的,便是癸字科的大师兄,薛永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