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也是这些修真者不喜欢他的一个原因,没什么本事还莫名的带了一股子傲劲儿,瞧谁不服谁,性格阴沉又古怪,若不是为了医病,平日里还真没人乐意上他这儿来。
“我!”那人听宋靖秋这般说,竟是抬手就要抽他,好在及时被人拉住,那巴掌才没至于落到宋靖秋脸上。
“宋大夫,我师弟他的情况真是不太好,你快给进去瞧瞧吧。”
那丁字辈大师兄的面子遭宋靖秋当着别人的面这么撅,气的那是直发抖,怒气冲冲的瞅着他半天都没说出话来,还是站在最里边的一个小师弟,瞧着这场面不妙,率先站出来说了句话,给了俩人一个台阶下,缓解了一下现场尴尬的气氛。
他这话说完了以后,几个师兄弟跟着打着哈哈应和了两句,就将宋靖秋推进里屋给人瞧病去了,只留下那大师兄依然站在门口,气的满脸通红。
宋靖秋前脚刚让人推着进了里屋,后脚就听见外边儿“乓仓”一声。其中一个师弟走出去瞧,只见着那原本在灶上温着的粥锅,已然尸首异处的躺在地上,粥汤和米粒洒了一地。
那师弟也只是看了他大师兄一眼,没说什么,就将人带到屋外去了,只剩下那几个留在屋里陪他们的小师弟。
宋靖秋坐在窗前,床上这人的情况说好也好,说坏也坏,若是放到旁人那儿,肯定就落的和他一样的下场了,可到了他这儿却并不是什么难事。
他只是练功行气之时出了些许岔子,导致手阳明大肠经与心包经受阻,待他稍后行针替他扎几下,将这股真气的走势捋顺了,自然也就不打紧了。
只不过他没想那么做。
宋靖秋瞧着床上躺着的那人,冷冷的哼了一声,抬手拿起了银针。
他爷爷当年在天下行走学医,是为了治病救人,他爷爷是个大夫,可他却不是。在宋靖秋心里自己始终只是个继承了神医衣钵的秀才,他从来都不以医者自称,因为他自诩没有医德。
没有医德的大夫,你可千万不要轻易得罪,否则就会像床上躺着的这个人一样。
宋靖秋拿起那银针,又在那上面草草撒了些酒,便凑到那人身边开始施针了,二十四只银针,各扎在二十四个穴位上,每一针的深浅走势,先扎哪一针后扎哪一针,这其中都是有讲究的。
对于他这种行气出了岔子的修真者,那其中的讲究可就更多了,稍有一针扎的略有偏差,这效果可能就差之千里。
宋靖秋银针在握,轻挑着眉梢,暗自勾了勾唇角,抬手扎下一针,这前几针扎下去的时候,那床上躺着的还没什么反应,直等到后边儿,才开始呲牙咧嘴的叫喊起来。
那人叫声凄惨,将他身边的师兄弟们都给吓坏了,一个个都带着十分揪心的表情瞧着宋靖秋,明显是都在隐忍。
宋靖秋可不管那个,甭管他手底下这人叫的有多惨,这秀才连眼睛都不会多眨一下,提着根银针就是一通扎。
也怪不得人家这小师弟频频惨叫,宋靖秋今天这针扎的本身就不讲究,二十四只银针中,起码得有一半针的顺序他是没按正常顺序给人扎的。
正因为他这顺序的改变,本来可以轻松理顺的真气,硬是让他引得在人身体里楞窜了一圈,才被顺出去,就是因为他那大师兄没顺他的心意。
宋靖秋存心琢磨人玩儿,他那几个师兄心疼自家师弟,有的碍于自家师弟在人家手里忍着不说,可有的却不是这么能忍的。
宋靖秋这二十四针才施到了一半,周围看着的,就已经有人先忍不住了,大跨一步站到他面前,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好你个宋靖秋,我看你就是故意在调弄我小师弟,我大师兄方才的确一时心急得罪了你,但你也不能拿我家小师弟撒气啊,你的医者仁心到底被你置于何地啊!”
宋靖秋闻言稍抬了抬眼皮,十分欠揍的冷哼了一声,对人回道:“让狗吃了,你若是觉着我在有意折磨你家师弟,那你大可将人抬回去,你自己治。”
这秀才说话的声音不大,却挺噎人,那说话的被他噎得够呛,站在原地,脸都憋红了,也没憋出半个屁来。
宋靖秋说罢,便止施针的手法,直起身来大手一挥,朝着门口便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示意他将人抬回去。
那人虽然有这抬人的心,却无这治人的力,只得气的在原地干跺了两下脚,转身将自个儿请出去了。
那人走后,宋靖秋又抬眼将屋子里剩下的这些人环视了一遍,不温不火的放出了一句话。
“之后这几针,他叫唤的没准更响,你们若是再有谁受不了的,大可以直接出去。”说罢,他便又对着门口做了个请的收拾,这一请,便又请出去几个人。
之后他每施一针,就又有一人自动出去,直到了最后,就只剩下那一开始为宋靖秋和他大师兄找台阶下的一个弟子,还依旧守在他小师弟的床边。
宋靖秋一开始并没为其所动,只是在施完最后一针的时候,抬头瞧了他一眼,不甚经意的与人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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