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少将军怎么不继续训练了?”太子对司徒器没什么好感,与谢望一样,他早已感觉到了来自司徒器的威胁。大家本来在祁和面前都是一样的,那个时候闻湛还可以自我安慰,祁和的性格生来如此,他与所有人都习惯保持距离,被书本教傻了。但是,当司徒器出现,祁和就变了,司徒器是如此明显地得到了祁和的偏爱。
司徒器的存在好像就是为了提醒了众人,祁和也有与众不同的一面,只是那一面不会对他们展露。
但是凭什么呢?
他才是祁和的表哥,他们一同长大,他们本就该一直在一起!
“臣想来问问殿下出现于此,是有什么指正?”司徒器拱手,回答得不卑不亢,既不挑衅,却也并不惧怕太子。
而这,正是大启这个时代所最为欣赏的一种面对权贵时的态度。
绝不摧眉折腰!
与之后的时代当中央集权达到顶峰,人人都是王权的奴隶,稍微说一句不敬的话都要诚惶诚恐的社会风气有很大不同。
太子闻湛挑眉,心中更加确定自己不喜欢司徒器了,倒不是那种觉得自己身为太子的权威被挑衅的不喜,而是觉得司徒器就是故意让他在祁和面前难堪的不喜。不过,太子是什么人呢?他当下便反击道:“指正不敢说,孤只是想问问少将军是一直这么不务正业,还是……?”
“大概是上行下效吧。”司徒器也没客气,再次怼了回去,“臣看殿下也很有空啊。”
作为四九城的第一纨绔,司徒器还没怕过谁,他在除了祁和以外的任何人面前,都算得上是伶牙俐齿。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过去在看到祁和时,他怎么就变成了锯嘴的葫芦。
太子面色不善地看着司徒器,很想给这个愣头青一点教训。但是,闻湛又想到眼前的愣头青并不是他能够打过的,最终还是只能选择了放弃。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事莫过于此,你和对方玩脑子,对方却偏偏要和你比武力。
太子从小文武双全,勤于骑射,在武功方面也不是花架子。他并不弱,只是这个“不弱”还要看与谁比,至少他是打不过能在皇宫自由出入的司徒器的。
使一些阴招也许可以,但有祁和在一旁观看,那样的动作未免落了下乘。
全世界都知道公子和是个君子,闻湛以此类推,便觉得祁和不会喜欢看到太过卑鄙的武功路数与比斗的。
就在两人这么不上不下地僵硬对峙时,祁和终于站了出来。
他的中心主旨只有一个,不要争吵,要和谐,不如我们……
“打火锅吧。”祁和道。
司徒器&太子:“???”
祁和进一步解释:“在这个世界上呢,就没有什么是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问题,如果有,那就两顿!”
简单来说就是,祁和想吃火锅了。
太子立刻表示:“好巧,孤也这么觉得。”
司徒器给了太子一个“你这个舔狗”的鄙夷眼神。
“你不想吃吗?”祁和转过头看向司徒器。
司徒器立刻挺胸抬头:“我最喜欢吃火锅了!”
“呵,你知道火锅是什么吗?你就喜欢了,撒谎也撒的有点技术含量,好吗?”太子嗤笑。大启对火锅的官方叫法其实是“古董羹”,因火锅开锅时的咕咚声而得名,是火锅最早的一种形式,以鼎器为锅,麻辣鲜香,老少咸宜。“火锅”是祁和独自的叫法,小时候还被人善意地笑话为小孩子不会说话,自己编了个词。
“我当然知道。”司徒器微微昂起了下巴,打碎了太子的优越感,“我与阿和一起吃过。”
短短两句话,高手之间不见硝烟的过招,就已经再一次开始了。太子本以为这是只有与祁和亲近之人才懂的东西,万万没想到,不知道何时司徒器已经是祁和的亲近之人了。
祁和再一次提出了他的想法,三人分开来准备火锅所需。
祁和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丧心病狂的为分开司徒器和太子而无所不用其极。这俩人现在就像是两只斗鸡,一个对眼不善,便能互啄一番。
祁和为此强行增加了吃火锅的难度,表示只有他们自己准备的火锅,才是真正好吃的火锅。
重音放在了“自己”两个字上。
“你说,怎么做?”司徒器与太子异口同声,再一次开始了无形的较量,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仿佛有噼里啪啦的电流在冒着危险的火星。
祁和心力交瘁,已经顾不上更多,只一心想早点把这两人分开。他让司徒器去负责找肉、切肉、片肉,并要求要薄如蝉翼,牛肉、羊肉还有兔肉,他什么肉都想吃上一吃。又让太子负责去找合适的锅具与火锅底料,这在坞堡里还真的不算好找,但鸳鸯锅已经不足以满足祁和,他还想吃各式各样不同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