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转过身:“罚也罚了,这就回去罢。”
少年却忽然迈出一步将他叫住,在他转身时连忙低头,眼神闪躲道:“国师可曾回过都城?那里……现下如何了?”
国师道:“暂时还不清楚,听说乱党勾结外敌,在边疆马场偷偷养了一支北戎兵,这些北戎兵没学到咱们中原半点仁义,烧杀抢虐无恶不作,让他们闯进来,都城恐怕是好不到哪儿去。”
少年低着头,踌躇着后退一步:“我……”
国师道:“若你实在害怕,不妨前往离此地最近的戴国,在那里小住几日,待我回去解决了乱党,再来接你。”
“那就有劳国师了!”少年松口气,顿了顿又道,“不过最近戴侯卧病在榻,兴许不方便见人,我干脆去废都吧。”
国师眼底划过一丝轻蔑,笑了笑:“废都不错,废都远离纷争,是个好去处。”
少年忽然朝庄衡看一眼,将正听天书听得满头蚊香圈的庄衡吓得一个激灵,少年道:“废都怕是没什么好玩的,这只鹤就随我过去吧,瘦是瘦了些,好歹能充当玩伴,总好过无趣地打发日子。”
国师早就观察过庄衡,兴许觉得他没什么特别之处,并不怎么在意他的去留,只随意点了点头,抬手将网收走,只是并没有给他逃离的机会,很快又抬手将他吸过去,在他惊恐的鸣叫声中凭空变出一只铁笼将他关起来,最后将笼子掷到少年的马车上。
庄衡被摔得头晕眼花,内心满是对未知的恐惧:[他要干嘛?要将我带回去献给皇帝吗?]
ai磕磕巴巴道:[不不不不知道啊!]
少年很快登上马车,在庄衡身边坐下,将手心里不知何时捡起的耳朵藏入袖中。
庄衡盯着他的衣袖,愣神片刻,心里的恐惧莫名少了些,随之而来的是咬牙切齿的愤怒:[这个仇我记下了!老不死的,你给我等着!]
ai充满担忧:[他看起来好厉害啊!这谁打得过啊!要不咱们去投奔祁王吧!我记得原文里能跟他抗衡的也就祁王了!]
庄衡:[怎么去?你说我怎么去?]
ai想到他的笼子,陷入沉默,过了一会儿,开始转移话题:[主人,你说这小老弟到底是什么人?他跟国师很熟,会不会就是皇帝呀?]
庄衡想了想:[不可能,我记得原文里皇帝有二十几岁了,小老弟看着还未成年呢。再说了,这明明是个善良的小天使,你看他哪里长得像那个大变态?]
ai:[也是哦。]
庄衡开始大胆猜测:[能在国师面前说得上话的,必然跟皇宫有关,如果不是皇帝,还能是谁?哦对了,我记得原文里,皇帝还养了好多男宠,你看小老弟这姿色,够资格当男宠不?]
ai道:[有,绝对有,绰绰有余。]
庄衡越想越觉得是那么回事,眼里心里全是怜惜:[难怪他之前在逃亡,可惜还是没能逃过国师的魔爪。可怜孩子,这么小就要被国师抓过去伺候变态……简直跟我同病相怜。]
正当庄衡想着以后在宫里怎么跟小老弟互相照应时,少年忽然转头朝他看过来。
庄衡眨眨眼。
少年目光在他身上巡视,认认真真、仔仔细细。
庄衡问ai:[他看我干嘛?是不是跟我想一块儿去了?]
ai:[……可能是,真的好可怜。]
少年眸色深深,沉思片刻,开始宽衣解带。
庄衡震惊:[这什么操作?!]
少年并没有脱衣服,只是袒露小片胸口,他在庄衡震惊的目光中将一片紧贴在胸口的白色羽毛摘下来。
庄衡好奇地歪头去打量那片羽毛,借着马车里微弱的火光才看清那并不是真正的羽毛,而是一片薄如蝉翼的白玉,玉身上隐约有些纹路,不知道是雕刻的字还是图案,玉的顶端有一根极细极透明的丝线,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少年将这块形如羽毛的白玉连着丝线一起拿进笼子里,同时一只手将庄衡一边的翅膀抬起来,找准位置将丝线扣上去,又将白玉顺着羽毛的方向贴好,那玉片不知加了什么,竟能像涂了胶水一样紧紧贴在他翅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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