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几天的异常,是根本没法忽视的。
一次两次还可以说是偶然,可是接连这么多天都梦到同一个女人,每次在梦里不是和对方翻云覆雨就是耳鬓厮磨,那种拥有对方的满足和喜悦,直到梦醒,他都能清晰地回忆起来,这其中绝对有问题。更别说他在面对阿澜的时候,也总是变得很奇怪,就像上次利箭射向对方时他忽然心痛如绞一样,之前将她带到刑室,他强忍着才没有回头将人带走,临睡前还一阵心神不宁,脑海中总是浮现她被吓坏的可能。
若是寻常人,可能早就被这些本能一样的感觉给支配了,但是洛长天向来狠辣决绝,明明已经察觉到不对了,怎么可能会任由自己被控制——即使反抗这种“本能”的感觉并不好受,仿佛在和自己作对一样。
听洛长天简单描述了情况,吴长岭沉吟道:“殿下,有没有可能这并不是蛊毒,而是什么巫术?殿下不妨回去后找国师看看。”
洛长天拧眉。
“殿下,”忽然仇子荐开口道,“既然这位大公主有问题,那我们要不要继续之前的计划,换一个太子妃?”
洛长天却道:“不必。”
他也不是非要娶鸣玉公主不可,之前之所以坚持,只是因为鸣玉公主是成帝在意的女儿,可以利用对方达到不少目的。现在他另有计划,也就不需要鸣玉了。
洛长天挥了挥手,“你们先下去吧。”
他没有再回床上休息,就这么靠着坐了将近两个时辰,睁开眼睛时,天已经差不多要亮了。
他召来刑室的人,问道:“情况怎么样?”
对方道:“太子妃一直很安静,没有什么动静,现在还在那坐着。”
没有洛长天的命令,他不敢放人走。
“哦?一直很安静?没有什么动静?”他淡淡抬起眼皮,“她没有说要见我?没有闹着要回去?”
“回殿下,没有。”
洛长天一阵沉默,忽而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道:“难道我低估她了?难不成这还是成帝精心培育的一把刀?”
他微微眯着眼睛,说着这样的话,却没有一点担心的样子,仿佛就算是真的,也并不值得他放在心上。
“犯人呢?”
“又死了三个。”
“她都看着?”
“都看着。”
“下去吧。”洛长天道,“让人送她回去。”
他还真是低估她了,昨天在他面前表现得那么软弱,没想到他走了又是另外一副样子。
……
在知道可以走的时候,阿澜自己站了起来,没有让人扶。
因为一动不动地坐了一晚上,身体已经僵硬了,站起来时一个踉跄,险些没站稳。
脑袋里空荡荡的,腿也有些软,但她一点没表露出来,撑着慢慢走回了小院。
善儿一晚上没睡,等在院门口,见她回来了飞快地冲出来,一双眼睛都是红的,不知道哭了多久。
欣喜的神色还没露出来,看见阿澜青白的脸色,她一下子就吓到了,急忙上前将人扶住,“公主,你怎么了?!那个人、他怎么你了?”
护送她回来的人离开,阿澜才终于松懈下来,身体一软,声音沙哑地轻声说了句:“我没事……”
话音刚落下,却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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